必須搶在衛律反應過來,並發現漢軍其實力量處於分散之前,竭盡一切製造聲勢和影響。
迫使匈奴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從而給司馬玄所部與續相如所部足夠的撤退、轉移時間。
並最終,為三方會師創造有利條件。
“這場戰爭——假如衛律果然決定與我在幕南會獵的話……”張越目光盯著地圖:“勝負手恐怕就在我能以多快的速度,將我軍兵力盡可能的集中起來!”
大軍會戰,先握成拳頭的一方,勝算肯定更大。
不過,張越也並不慌張。
因為,當前世界的戰場,就像後世的魔獸、星際比賽。
敵我雙方都被戰場迷霧所籠罩。
在沒有足夠的偵查情報,確認以前,誰都不知道,對方的部署和兵力組成。
而且,即使是偵查清楚了,戰場情況瞬息萬變,也可能使得雙方都犯下無數錯誤。
所以,在這樣的戰場上。
要確保勝利,只能做一件事情——我軍必須確保儘可能少犯錯,並促使敵人多犯錯。
這樣就可以在理論上獲得勝利。
當然,也僅僅是理論上。
而在實際上……
或者說真實的戰場上。
決定勝負的,終究還是人,是第一線的戰士。
是鐵與火的碰撞中,哪一方的意志更堅強?決心更大?
所以,對於指揮官來說,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其實就是一場賭博。
賭我的運氣更好,我方士兵意志更堅強,更能承受壓力。
而,張越現在的作為,其實就是在向敵人施壓。
一旦成功搶佔下西南的那個無名山丘谷地。
哪怕他所率的騎兵,只是三千多烏合之眾。
但匈奴人也不敢不重視。
迫使他們主動來攻。
從而解放,實際上的真正主力。
也算是田忌賽馬故事的另類演示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烏恆義從,到底靠不靠得住?
他們能不能承受匈奴人的進攻?
握住手裡的節旄,張越明白。
他必須這麼做。
不然,目前的技術條件下,續相如和司馬玄一旦判斷失誤,就可能陷入危險。
尤其是司馬玄所部,他們可能會陷入重圍。
“所以……我必須更冒險一些……”張越喃喃自語著。
隨後,他就在戰場上加入了全新籌碼。
“來人,傳我將令,打起天子節旄與依仗!”張越大聲下令:“命人鼓吹儀仗,一路儘可能的張揚!”
這就是要明擺著告訴那些偵查的匈奴騎兵——漢天使在此,你們知道了嗎?
若是不知道,那就聽聽這樂聲,看看這節旄。
趕快回去報告你們的主子!
……………………………………
弓盧水之畔。
衛律已經聽完了屠姑射使者的報告。
他皺起眉頭,滿眼疑慮。
“你是說,你們在鶄澤的西北、東南,都發現了漢軍蹤跡?”
“東南出現的玄甲騎兵……”
“西北的鹽澤,發現的是輕騎?”
“回稟偉大的丁零王,確實如此!”那使者趴在地上,唯唯諾諾。
衛律內心卻是泛起了無窮的疑惑。
他找來熟悉幕南地理的人,向他詢問了當地情況。
可是,匈奴人離開幕南已經二十七年了。
多數人都是透過長輩的口述,隱約知道一些事情。
而這些事情,就像電視上的廣告。
都是些類似某某地方有水源啊,xx地方的牧草更好啊,還有就是幾月的降雨比較多,什麼時候該帶著牲畜遷移了。
詳細細節和具體情況,就連當事人都不知道。
匈奴人也沒有什麼繪製地圖的傳統。
還是趙信來了匈奴後,才教會了匈奴人繪製軍用地圖。
但,掌握這種技術的人,實在太少。
而且測繪這種事情,對匈奴人來說實在太高階了。
故而,到現在,匈奴人依舊是一支經驗軍隊。
一切都靠經驗,很少依靠制度與組織。
故而,衛律聽得,真是雲山霧罩,反而更加糊塗了。
反倒是姑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