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幾千騎兵。
在弓盧水後,張越不清楚,衛律還有多少兵力可以動用?
而且,從料敵從寬的角度考慮。
張越不得不推演,當衛律得知漢軍出現的情報後,他率主力而來,與張越在這幕南北部會獵一場的可能性。
而要命的是,現在,他手裡的兵力,過於分散了。
在之前,這沒有什麼問題。
但現在,若是與匈奴在幕南展開一場騎兵會戰。
那這無疑是致命的漏洞。
一旦,衛律知道了漢軍的兵力分散。
那麼他就可能,聚集起他的主力,選擇一個合適的戰場,尋機包圍、圍殲一支被分割的漢軍。
就像匈奴人曾經在浚稽山對李陵做過的事情那樣。
一念及此,張越就迅速的知道了,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決斷了!
絕對不能給匈奴人發現己方當前兵力分散的情況。
那麼,什麼樣的選擇,可以讓匈奴人忽視掉己方當前格局呢?
“諸君,我軍必須在明日正午之前,進抵此處!”張越用拳頭猛然在地圖上一砸。
眾人定睛看過去。
發現,當地正是位於鶄澤西南的一處山丘谷地。
此地無名,但,在這鶄澤方圓的數百里,卻擁有著一個絕佳的優勢。
那就是——居高臨下。
這是本地地理構造決定的。
無論是現在的呼奢部牧場,還是後世的二連浩特地區。
其地理構造,都是近乎相同的。
那就是地勢平坦,但卻也有著落差。
基本上是從西南向東北逐漸傾斜。
最西南與最東北之間的落差,可能有三百多米。
而那處山丘谷地,正是鶄澤方圓三百里內的制高點。
而當代騎兵,最需要的就是一個這樣的合適進攻發起地。
居高臨下的騎兵,將擁有巨大的速度優勢。
就像當年,匈奴人佔有河套時,他們的騎兵總是可以對漢邊塞造成巨大壓力一樣。
從高地向低地進攻,總是會擁有優勢。
而這個山丘谷地,與青澤之間的直線距離,並不遠。
最多也就兩百多里的樣子。
騎兵急速行軍,沒有阻礙的話,一天時間是足夠抵達的。
但問題是……
“侍中公,一日之間,進抵此處,小人等恐怕有些難度啊……”獨孤敬忍不住說道:“不是小人等推諉,實在是……”
張越擺了擺手,知道對方的意思。
他率領的這些烏恆義從,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烏合之眾。
一天之內,奔襲兩百多里,不是不可能。
但,假如這樣做了的話,這三千多騎兵,起碼有一半要掉隊。
這是無法以人力意志來轉移的客觀事實。
缺乏訓練、配合,彼此默契不夠。
各部騎兵騎乘的戰馬素質也各不相同,騎手的身體素質與戰術素養,也大相徑庭。
一旦開始長距離奔襲,很快就會出現問題。
掉隊和走散,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這個爾等就不用擔心了……”張越神秘的笑了一聲:“本使又沒有說過,全軍抵達的話……”
“只需要有人能率先搶佔此地……”張越看著地圖,抿著嘴笑了起來:“那就足夠了!”
這個無名谷地,擁有巨大的戰略價值。
在這場博弈中,誰先搶佔,誰就握有了主動權。
張越現在只希望,呼揭人不要知道這個事情,更不要派人去搶佔它。
張越抬起頭看向眾人,問道:“誰能為我,去完成這個使命?”
“先登者,本使將上奏天子,為其請功,比漢軍軍法中‘先登敵城’‘奪旗’之法!”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立刻,無數人爭相請纓。
出於刺激和鼓勵烏恆人的戰鬥意志的原因,張越最終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郝連破奴與他帶來的兩百多騎兵。
奪下這個任務後,郝連破奴當即興奮的難以自抑,幾乎就要拍著胸膛保證,不成功就成仁了。
但張越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之色。
送走郝連破奴,令其立刻出發後,張越獨自審視著當前戰局。
內心,難免泛起憂慮。
他很清楚,目前他必須和時間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