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個最小的部族,總人口可能不過三萬,勝兵兩三千就了不起了。
“而在這雁門、上谷之塞外,主要活躍的就是呼奢、鮮虞、南池、諸水……”
“其中南池部在南池一帶遊牧,其近漢塞,一直忠誠天子,長水校尉中就有數十名士兵,乃是南池部出生……”
“故而,對南池部,吾意以安撫、勉勵為主!”
“諸水部,遊牧於故匈奴龍城一帶……”張越輕笑著道:“這一部,近年來雖因老頭人去世,有所反覆,但終究人心向漢,可以以震懾為主!”
無論是戰爭還是政治,分清楚敵我與主次,都是非常必要的。
至少,張越習慣如此。
他不會隨意樹敵,一旦樹敵,就會往死裡打!
所以,他將視線,越過了沙盤的南池,看向了遙遠的幕南腹心。
那活躍在靠近瀚海沙漠的呼奢部以及位於幕南中部的鮮虞部。
在心中思慮片刻,他就指向了呼奢部。
“這一次,吾等的作戰目標就是它!”
“呼奢部族!”
“司馬將軍!”張越轉身看向司馬玄,道:“請將軍介紹一下,此部的邑落、勝兵情況!”
司馬玄聞言,低頭微微恭身,然後就上前道:“呼奢部,本是黑水烏恆的餘部,隨驃騎將軍遷於幕南後,便為驃騎將軍安置於鶄澤一帶,因其當時首領名曰:呼奢,故更為呼奢部。……”
“鶄澤過去乃是匈奴蘭氏與呼衍氏的牧場,據說,蘭氏祖庭就在這附近……是故這一地區,水草繁盛,湖泊密佈,乃是幕南最好的草場之一!”
“經過這二十餘年的休養生息,又吸納和降服了匈奴潰逃部族與奴隸,如今此部邑落幾近八千,人口數萬之多,根據估計,勝兵因在五千上下,極限之時,可以抽調一萬騎兵!”
“自五年前,其老頭人去世,新任頭人,名曰:呼奢屠各,此人野心勃勃,懷藏不臣之心!”
“有證據表明,天子欽使任公遇刺,與其脫不開干係!”司馬玄說道這裡就嚴肅無比的從懷裡取出一張帛書,對眾人揚了揚:“這是護烏恆都尉,這些日子來調查的一些成果,其中有許多線索都指向,刺客是從呼奢部的領地透過,來到南池,刺殺欽使後原路返回……”
張越聽到這裡,馬上就接過話頭,對眾將道:“呼奢部狼子野心,狂勃至斯,真是令本使震驚萬分!”
“此乃背離天子,忤逆不敬之大罪!”
“公等豈能安坐?”
眾將一聽,立刻就紛紛振臂高呼:“願從天使,除此國賊!”
並沒有任何人,提出想要看看司馬玄手裡的那塊布帛。
當然,若是有人要看,張越也不會給的!
國家機密,豈能隨便讓人看?
事實上,那塊布帛上,沒有任何文字與證據。
只是一塊空白的布帛,是張越讓司馬玄臨時拿的。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張越連洗衣粉都捨不得買一罐。
實在是,像這種‘證據’,可以宣佈祂的存在,但決不能偽造。
偽造的話,就可能會欺君。
欺君這種事情,一旦被人拿住把柄,就會一輩子難受。
所以,乾脆就玩這麼一出。
這樣的話就一點錯都沒有了。
哪怕有人想搞事,張越隨便找一個藉口就打發他——丟了、壞了、不見了。
緊張激烈的戰鬥中,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
而之所以,選擇呼奢部來當突破口。
純粹是因為,張越在仔細研究了呼奢與鮮虞兩部的人口、牲畜與財富總量後發現,雖然呼奢部與鮮虞部在不臣與野心勃勃這兩項上,差不多旗鼓相當。
但呼奢部的人口、牲畜遠超鮮虞部。
特別是牛羊,保守估計,呼奢部至少保有了八十萬以上的牛羊數量,此外還有十餘萬匹馬。
與之相比,鮮虞部那三五十萬頭牛羊,明顯就不夠看了!
打仗這種事情,若不能賺錢,那還打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