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收繫於家,不許其出門……”
只是瞬間,他就毫不猶豫的賣掉了那個自己寵妾所出的兒子。
甚至,恨不得拿刀把他剁碎了!
“哼!”天子只是冷哼了一聲:“自己做的爛事,自己去收拾好!”
“劉屈氂,你要記住,你是宗室,高皇帝、太宗皇帝與先帝,丟不起這個人!”
“臣明白!”劉屈氂馬上匍匐在地上,頓首領命。
天子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他那個兒子,自己領回去自己處置,不要給天下給君父添麻煩!
天子的話都說這個份上了,劉屈氂當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暴勝之!”天子處理完劉屈氂,扭頭看向暴勝之,罵道:“幷州刺史周嚴,是那個舉薦的?”
“臣……”暴勝之戰戰兢兢趴在地上,不敢回話,他難道敢告訴天子,其實周嚴是關係戶,乃是當初江升託了太子,向他求的情嗎?
所以,他只能自己背鍋了。
反正,這麼些年來,他也習慣了。
不就是背鍋嘛……
姿態擺正就對了!
“哼!”天子冷哼一聲:“你馬上給朕派人去晉陽,將那個賊臣,給朕帶回來,交給執金吾!”
“諾!”暴勝之趕忙俯首。
“還有,幷州有些所謂的名士,妄議國政,誹謗大臣,非議國策,你去處置!”天子又道:“朕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發生!明白嗎?”
“臣謹奉詔!”暴勝之雖然其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明白,龍顏如此震怒,恐怕……
那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誰叫他們是士大夫,是官員,是名士呢?
小老百姓亂說話,哪怕是罵當朝九卿,議論宮廷八卦,也有太宗皇帝的除誹謗詔護體。
官員貴族士大夫,卻是哪怕說錯一個字,都可能是死罪!
這是很公平的。
有權力有資源,自然要承擔相應的責任與義務。
“後日,朕與群臣,巡幸新豐……”天子怒氣發洩的差不多了,就坐下來,道:“丞相和御史大夫,就不要去了,給朕將事情處置好!”
“啊!”
劉屈氂與暴勝之,面面相覷,這個懲罰甚至比天子打他們、罵他們更讓他們恐懼和不安。
因為,打罵,其實是愛護。
天子若是不打不罵,他們就要回家想想怎麼自殺不那麼痛苦了。
而不讓他們隨駕,是僅次於不打不罵的懲罰。
是警告,也是訓誡。
意思就是沒有下一次了!
兩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立刻就趴下來,拜道:“陛下教誨,臣等銘記於心!”
…………………………
好不容易,活著走出建章宮。
劉屈氂這才來得及,處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傷口,拿著毛巾,擦了擦臉上的血漬。
而就在此時,他的一個家臣,急匆匆的趕來,對他拜道:“主公,三郎在幷州出事了……”
三郎就是劉亨,他的第三子,也是劉屈氂最喜歡的一個兒子。
劉屈氂聽著,剛剛清洗過的額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但那家臣,卻沒有察覺,反而繼續道:“幷州刺史周嚴來信,說是那個張蚩尤將三郎抓了起來……”
“主公,還請您快快想點辦法啊……”
“夫人在家,都快哭昏了!”
“那就哭死好了!”劉屈氂冷冷的道:“那逆子……吾恨只恨,當初為何要生下他,致有今日羞!”
因為這逆子,他被天子砸的頭破血流。
也因為那逆子,他這個丞相甚至被天子禁止隨駕去新豐,去見證那據說漫山遍野的嘉禾之像。
這可是關乎青史評價和歷史地位的政治活動啊!
就這麼沒了!
劉屈氂都想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