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可以將他扒光了衣服,吊在驛站的轅門上,供過往行人欣賞。
可惜啊……
他們太慫了,連還手都不會,讓他們幾乎沒有施展的空間。
畢竟,他們雖然是二代,但方寸還是有的。
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紅線在那裡?
他們清楚的很。
像是這次,只是打人,而不傷人,就把握的很準確。
這樣就算事情鬧大了,有人彈劾,天子知道了,也不過是會心一笑而已。
小兒輩胡鬧,算得什麼事情?
撐死了,也就罰點銅罷了。
再說他們還佔了理,乃是出於義憤,便是士林輿論也不會說他們什麼。
“不如……”有人提議:“吾等再去找其他人看看?”
“不是說,有數十名士,公開非議和反對張侍中嗎?”
“戴兄此言甚妙!”韓文立刻就點贊:“就這麼辦!”
於是,他便帶著眾人,一路向北,一邊向著善無前進,一邊到處尋找著遇到的名士們。
一時間,馳道上風聲鶴唳。
一日之中,就有三位名士,慘遭毒手。
訊息傳出,整個幷州一片譁然。
名士們紛紛鼓動輿論,叫囂著‘酷吏害民,縱人為兇’。
周嚴更是一副受害者和不畏強權的模樣,將自己塑造成為了‘為民請命’‘受幸貴佞臣迫害’的忠貞大臣形象。
贏得了無數貴族豪強的讚譽。
一路上,所過之處,地主豪強,紛紛親迎。
將他吹捧為在世的比干,國家良心。
只是……
真正掌握了幷州話語權,並在民間和官場都擁有了巨大影響力的儒家鴻儒們,卻都保持了沉默。
彷彿沒有看到這個事情。
這讓周嚴,心中隱約有著不安。
而且,越靠近善無,地方上的情形,就越發不同。
當他的車隊,抵近中陵縣時,情況更是徹底的改變了過來。
地方上來迎接的豪強,一個都沒有了。
所過之處,無數百姓、人民,拿著臭雞蛋、爛菜葉,紛紛的砸打進車隊,熊孩子們更是拿著彈弓,有機會就對著車隊射一發。
而,道路上出現的軍隊越來越多。
特別是,當週嚴親眼看到,中陵縣的縣令、縣尉以及縣中豪強、貴族,都被軍人押上囚車,押往善無城的場面時,他整個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此去善無,恐怕是龍潭虎穴……”周嚴有些退縮了。
百里外的善無,在他眼中,更是化身為一頭狂猛的兇獸,彷彿張開著血盤大口。
這一去,恐怕就沒有回頭路了。
但……
事已至此,他不能不去。
不去的話,很可能比去了更糟糕。
去了,最多不過丟官棄職,撐死了也就是廢為庶民而已。
若是不去……
那下場很可能是從此淪為天下笑柄,連幷州豪強貴族,都會拋棄他。
所以,周嚴只好一咬牙根,繼續向前。
……………………………………
善無城,此時,已經徹底變為了一個為軍隊控制的城市。
軍事管制,已經實行了整整十天。
護烏恆都尉和句注軍的軍法官們,代替了原本的文官,控制和處理所有政務、案件。
而整個善無縣以及周圍的馬邑、沃陽、武周,都已經被軍隊接管。
大小事務,皆由軍人指導。
地方上厲行軍法,打擊一切企圖作亂的盜匪、地痞、無賴。
同時嚴格控制民眾的出行與日常起居,以防止出現任何可能的混亂。
但出乎意料的是,地方百姓,對此卻毫無怨言。
反而,在這樣的環境中如魚得水。
而張越在從抄沒的官員貴族豪強訾產裡,拿出一部分資金,補發了句注軍積欠的軍餉後,整個句注軍上下,士氣立刻高漲,幾有重回當年那支能頂著匈奴鐵騎,屹立不倒的鐵軍精神的模樣。
幾乎是令行禁止!
這讓張越得以從容的處理其他事務。
首先,他將從太守府、郡尉府以及其他官署,查封的文牘、檔案以及其他計薄,重新整理。
然後就穩步的推進,歷年雁門的冤案平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