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庇佑。
他們甚至都不再願意用心照顧孩子與婦女,因為薩滿祭司們告訴他們,只要虔誠信奉神明與神明的使者,那麼神明自會照顧和庇佑他們的家人。
只是,奈何狐鹿姑卻怎麼都不肯聽李陵的勸諫,一直袒護著那所謂的屠奢薩滿及其勢力。
甚至,狐鹿姑還打算,在明年的碲林大會上,請那位屠奢薩滿來主持祭天與祭祖。
在李陵看來,狐鹿姑這簡直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在拼命抓住一根稻草,企圖掙扎求生。
哪怕那稻草,實際上是一柄隨時可能刺進人心窩的利劍!
這簡直是瘋了!
先賢憚聽到李陵答應,整個人立刻就變得無比和煦起來。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看著李陵,道:“這第二個條件……”
“堅昆王必須為本王拿下漢朝的輪臺城!”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
李陵瞪大了眼睛,看著先賢憚,沉聲道:“屠奢應該知道,我發過誓:此生此世,絕不舉兵與漢兵戈相見!”
“是嗎?”先賢憚笑了:“堅昆王何必欺騙自己呢?”
“您發誓不與漢軍兵戈相見……”
“本王自是知道,也非常尊重……”
“然而,堅昆王應當知道,您的誓言,其實根本就不成立!”
李陵瞪大了眼睛,看著先賢憚。
就聽著先賢憚道:“堅昆王家學淵博,便應該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意思!”
“本王聽說,數百年前楚國人伍子胥與堅昆王一般,受昏君冤屈,家族被戮,逃奔吳國,為吳王所用,終破楚都,復仇雪恥!”
“而伍子胥至今依然大丈夫,天下稱頌,哪怕是本王也是欽佩非常!”
“如今,哪怕堅昆王信守誓言,漢朝皇帝,恐怕也不會原諒您!”
“更何況……”
“如今,匈奴國勢日衰,漢朝則蒸蒸日上……”
“不瞞堅昆王,本王剛剛從漢朝的居延聽到一個傳聞:漢侍中、建文君,舊為漢太孫佐臣,領有新豐縣時,在其中大興水利,教民耕作,於是今歲新豐宿麥畝產七石!漢朝舉國震動,以為興盛可期,更有文人喊出了‘致小康,迎新王,開太平,天下同’!”
說到這裡,先賢憚狠狠的盯上了李陵,以咄咄逼人的姿態道:“如此下去,不需數年,只消漢人將那畝產七石之麥,種於河西四郡,則我匈奴滅亡可期!”
這是必然和一定的事情!
一旦,漢朝人可以在河西獲得畝產七石——甚至只需要畝產平均達到三四石。
那麼,河西本地的糧食產出,便足以支撐漢朝軍隊,在河西邊牆外線的大兵團作戰。
屆時,漢朝人必定會以居延、輪臺為基地,隔三差五的就來西域找匈奴人的麻煩。
而匈奴,則根本不可能經受得了這樣的消耗。
天山會戰,打空了整個匈奴數年的積蓄,還搭上了大半個西域王國的國庫。
打完那一戰,當時的且鞮侯單于回到漠北,看到光溜溜的國庫與飢腸轆轆的牧民,急的眼淚直流。
結果兩年後,漢朝大軍出居延,直撲浚稽山。
當時的匈奴,根本不敢應戰,只能放棄浚稽山、私渠比鞮海、匈河,一路退到餘吾水流域的中游,才敢與漢軍正面接戰。
而若河西四郡可以供應漢軍的糧食。
那麼,漢朝兵團的出擊頻率,恐怕會提高到一年一次,甚至一年N次。
這戰爭不用打,匈奴就已經輸了。
李陵自然也知道,因為他當年在酒泉、武威練兵的時候,就經常感慨:“只消河西四郡之糧,可以足我半歲之食,則吾必趨匈奴王庭,擒單于問罪於北闕!”
如今,驟然聽聞漢朝竟然出現了畝產七石的記錄!自然是驚得目瞪口呆。
“畝產七石?侍中建文君?”李陵皺著眉頭,問道:“那不就是兩月前破我龍城,奪我狼居胥山的那人嗎?”
“此人武功,本王亦是相當欽佩,何以文治亦是如斯?”
“堅昆王別不信!”先賢憚道:“根據本王的甌脫騎士以及細作偵查,此事確實是真的!”
“漢人之中,有傳言說,此人乃漢朝功臣留文成侯張良之後,其生有異象,額間有神目,據云其怒則睜開,可照天下陰陽之玄機,能察人所不能察之事,故其生而知之,文武雙全……”
“又有傳言說,此人乃是兵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