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財富這等下作的理由去滅亡國家,吞併土地?
那是桀紂才幹得出來的事情。
聖王、聖人,是不屑於此的。
哪怕,對方是夷狄,是化外的不臣之國,也不能如此。
中國王師,必是興大義,張四維,以興滅國、繼絕世,行王道而布恩澤的正義之師。
至少,在對內的宣傳上,必須如此。
當年在漠南是如此——那位只是持節而來的使者,便是故意放縱著他逃回漠北,然後就打起復仇的旗號,踏破狼居胥山,而禪姑衍山!
在西域也是如此——以匈奴的威脅,而脅迫列國,又用匈奴的威脅逼迫著列國,接受中國文化。
最終,更是在誘導他和李陵西遷的同時,用馬刀利劍,強弓勁弩為餌,讓他和李陵做了最後的貢獻——為了籌措軍費,為了支付那些兵甲弓弩的費用,當年西域匈奴,可是壞事做盡,殺人盈野,幾乎將整個西域都掘地三尺。
於是,當匈奴西遷逃遁,那位丞相的兵馬,就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整個西域面前。
便兵不血刃,毫不費力的贏得了所有人的認同與感激,從此便是漢朝在西域那邊有所剝削,也不會引起反感和厭惡了——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現在,恐怕也是如此了。
那位丞相派來的都護,傳來如此條件。
衛律判斷,十之,就是來暗示他的——想活命嗎?想繼續作威作福嗎?
那就給我去當壞蛋,做惡人!
當我的刀,做我得劍,替我殺人、滅國、屠城。
只有這樣,才有生機。
倘若不識趣的話……
易曰折首,詩曰雷霆,就是給他和他的西魏準備的。
所以,衛律明白,自己是別無選擇的。
“啊……”衛河聽著目瞪口呆,然後疑問起來“可是……若是這樣,他們最終也不會放過我們啊……”
“怎麼不會?”衛律嚴肅的道“且不說,漢朝需要朕與大魏為刀劍,不是數載,甚至數十載……”
“便是將來,漢人立足已穩,不再需要朕與大魏為刀劍,充作嚇人的惡鬼……”
“介時,朕子孫一句‘臣聞陛下德音,痛哭流涕,願請陛下嘉大德,請為外臣……’,那漢朝或者說已經改朝換代的新朝天子,難道還能拒絕同文同種之國的臣服?”
“介時,論功行賞,朕與諸卿子孫,照樣可以在此身毒之地,稱孤道寡!”
這便是大魏皇帝的籌算了。
衛律不怕給人當工具人。
只要有利可圖,當工具人算什麼?
想當年,他還給匈奴人當過臣子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
於是,衛律站起身來,道“太子,汝即刻出發,率軍去一趟大梁,告訴大梁留守蕭摩若漢軍來攻,事不可為,則退守堪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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