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張玄的成績,根本考不進太學,以他在太學的學業成績,也根本不可能留下來。
張玄很享受這種被人眾星拱月的感覺,他接過同學的敬酒,一飲而盡,然後道:“是有所耳聞……”
於是,大家都豎起耳朵來。
“我聽說啊,叔父大人昨日於宣室殿上,與卿大夫言:身毒者,中國千年之計,若能得之,分封劉氏諸侯並列侯庶子,天下可安也!”
“於是,眾卿大夫皆曰:伏唯丞相之命可也!”
眾人聽著,卻都有些不滿意了。
這不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嗎?
昨日,宣室殿議政一結束,長安城裡的報紙,就將身毒作為了當日最大的頭條。
儘管,其實大漢子民們,大部分根本不知道身毒在哪?
但這並不妨礙人們的瘋狂與議論。
永始以來,國家西丁西域,南開交趾、日南之土,將大量無地百姓,移民而去。
這不僅僅讓國家的糧食產量,七年之中保持了超高的增長頻率。
更讓國家的富庶,超乎想象。
河湟、河西、西域的牛羊,每年都以數十萬頭的規模,被販來內郡。
徐州、揚州、青州的稻穀,堆滿了敖倉,讓敖倉的倉儲面積,不得不不斷擴大,以滿足不斷運來的稻穀的儲存需要。
於是,國家開放釀酒,廢黜酒榷。
現在連普通的農民,也能早晚喝上一碗自家釀的米酒。
作坊裡的工人,更是隻消花上一個五銖錢,就能在作坊門口的酒鋪打到一小碗黃酒來暖暖身子。
豐富的肉食供應,讓長安城裡的中產階級,現在也可以做到每日有肉吃。
棉布和毛料,取代了過去的絲麻,成為了主流的布料。
若再拿下一個身毒,這國家國勢,又將如何?
可能普通百姓,理解不了。
但太學生們,又怎會不知?
須知,如今的太學,可不僅僅只教儒家的經義。
還開放了算術、幾何、地理等許多課程。
太學教授們,也不再僅僅只從儒生中選拔。
將軍、校尉、農稷官、大司農的司曹們,也常常會過去授課。
將這天下形勢與國家政策,仔細解釋。
將這永始以來的種種政策變動,進行闡述。
故而,他們很清楚,今日漢家的繁榮,實則是建立在西域、河湟、漠北、朝鮮、扶桑、日南、扶南等數以百計的夷狄戎蠻諸國的痛苦與血淚之上的。
他們吃的肉,喝的酒,甚至身上穿著的衣服,大漢農民的水渠以及他們減免的賦稅,都含著數十數百萬夷狄的血淚。
用當朝丞相的話說是:今之中國,羌人為我牧羊、耕作,西域諸胡為我開墾、納稅,漠北匈奴為我畜牧、織造,南蠻西戎為我開採、冶煉,是以天下而奉中國也!
若再拿下一個身毒,即使身毒之地,之民,不過與西域平齊。
中國百姓,亦將再次鬆一口氣。
而對他們個人來說,身毒,也將是一個不錯的建功立業之所。
唯一的問題是——那邊距離中國實在太遠。
大多數人,現在還無法下定決心。
“張公子……”一個素來與張玄關係比較近的人,上前問道:“如今坊間傳說,樓船校尉辛慶忌,率一千人而定黃支,得其國庫,獲其金銀珍寶,足有數十萬金之巨……”
“這個事情,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玄哈哈大笑:“這還能有假嗎?”
“吾曾親耳聽到叔父大人的家令田苗向安國夫人稟報,說叔父大人,已經決定賜那黃支城曰:新江都,命辛慶忌為新江都太守!”
“再過些日子,辛慶忌派回來運送金銀的寶船船隊,就要到那番禹,將其所獲的金銀珍寶送至安南都護府內庫,然後由安南都護府押送回京!”
“明歲三月,君等應該就能在長安見到運送金銀的車隊了!”
眾人聽著,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名曰野心與壯志的火焰!
大丈夫,旦求建功立業,封妻廕子,光宗耀祖!
而當朝丞相,又以身作則,給了天下英雄豪傑一個非常好的榜樣!
於是,但凡有點志氣的人,都不願混吃等死。
而是矢志於建功立業,留名青史,功成名就,衣錦還鄉!
那身毒黃支,不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