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發令命其等開城,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只要家上親被甲冑,率部而動,完全可以搶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前,率軍入建章,面見天子,陳以鷹揚亂政、謀反、大不敬及殘害士民,欺壓大臣之罪,天子必知其真面目!”
劉據聽著,緩緩點頭。
霍光說的對!
只要他能帶兵到了老父親面前,那麼老父親立刻就會看清楚那英候的真面目,當即就會下詔,並給他這個太子授予全權!
如此,天子在手,又控制武庫、宮闕,他完全可以一邊堅守,一邊以天子詔釋出勤王之命。
這樣一來,那英候即使再強,也要飲恨於這長安城下。
但……
“英候狡詐,多智而勇……”劉據踱著腳步,對霍光問道:“若其見事不可為,奪路而走河西,如之奈何?”
在長安打敗英候不困難。
難的是,怎麼打敗和搞定他麾下的河西大軍!
特別是那驕扞無敵的鷹揚騎兵!
“家上何憂於此?”霍光聽了冷笑:“英候固勇,但以項王之勇,尚且烏江自刎,那英候又豈能例外?”
“家上只需命人走南陵,得其妻小……”
“再命人召太孫來見,得太孫在手……”
“如此,英候除束手就擒外,豈能翻天?”
“至於河西大軍?”霍光笑了:“家上掌權後,命衛將軍往河西,收攏舊部,收拾人心,諒那河西諸將也不敢違抗天命!”
劉據聽著,點頭不已。
就是這麼個道理!
正該如此!
英候張子重,雖是勇不可當,天下無雙。
但其軟肋,正是其家人妻小。
雖然說,這挾持婦孺,有失風範。
但……
劉據知道,只有勝利者,才配講風範,才配有體統!
於是,只猶豫了片刻,劉據就下定決心,對霍光拜道:“使孤大事得成,必不負卿!”
劉據很清楚,此事必須依賴霍光。
而且,事成之後,也要仰仗霍光來收拾殘局,安撫人心,穩定朝野。
更需要這位冠軍仲景候的弟弟來拉攏軍方,安撫邊軍。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必須信賴和依靠霍光,甚至與之妥協,才能掌握權力。
霍光聽著,立刻拜道:“臣敢不為家上效死!”
然後他就站起身來:“家上且在此稍候,臣這就去聯絡司馬玄、於己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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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御史中丞楊敞是被陛下賜死的?”張越看著眼前的人,眉頭緊緊皺起來。
楊敞可是霍光的絕對心腹啊。
天子將之賜死,這絕對是踩在了霍光的痛處!
而霍光是什麼人?
歷史上和伊尹並稱的權臣,一個讓宣帝都感覺‘如芒在背’的人物。
歷史上,在其生前,宣帝也只能唯唯諾諾,事事依從,待其死才敢拉清單。
即使如此,宣帝凌煙閣上,也依舊有其位置,且是排第一的功臣!
如此人物,自是心狠手辣,果決無比的。
“陛下也太急躁了些……”張越嘆了口氣:“如今卻是不好辦了!”
“將軍的意思是?”來人小心的問道。
“為防萬一,公請轉告金翁,請金翁連夜入宮,面見天子,求請天子召羽林衛宿衛禁中!”張越想了想道。
“這……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吧?”來人皺著眉頭:“執金吾難道還敢作亂不成?”
“嘿嘿!”張越冷笑起來:“當年呂產也以為周勃陳平,必不敢作亂,自恃勝券在握,兵權在手……”
“結果呢?”
呂氏當年在長安城內外,都有絕對優勢!
堪稱高枕無憂。
但,呂祿一走,局勢立刻就混亂起來。
然後呂氏及其黨羽,包括少帝兄弟,統統死光光了!
對張越來說,小心永遠沒有錯!
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再怎麼小心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