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
只要天一亮,這些烏合之眾立刻就要大禍臨頭。
不知多少附逆之人,將淪為刀下之鬼。
而他們數十年積累的財產、土地、奴婢,統統將成為他們這些功臣的囊中之物。
真正讓他們擔心的,始終只有行蹤不定的鷹楊將軍。
倒不是怕這位鷹楊將軍引兵來攻,而是怕他乾脆丟下長安,帶著麾下的精銳,北走河西。
然後引河西大軍,來長安討公道。
屆時,恐怕天子不得不拿他們這些人的腦袋來給那位鷹楊將軍出氣了。
而這一點,是不需要懷疑的!
當年先帝,就這麼做過。
吳楚叛軍之前,將晁錯朝服腰斬!
賣隊友這種事情,劉氏不止做過一次了。
好在,那位張鷹揚,並未如此做。
他依舊在這長安城裡,只是不知道在那個地方?
“剛剛得到訊息,鷹揚率部直取武庫,如今應該已經拿下了……”趙充國憂心忡忡的道:“自古以來,得武庫者得長安……若鷹揚開啟武庫,組織士民,恐怕就要變得棘手了!”
武庫內可是有數十萬件兵器,足夠武裝二十萬以上的大軍。
而張子重張蚩尤,素來民望很高,振臂一呼,被其蠱惑的百姓,恐怕會以十萬這個數字來計算。
“不必擔憂!”上官桀聽著,卻不以為意:“使當初,智謀如淮陰,功高如絳候,天子詔書之前,也只能引頸待戮!”
“君要臣死,臣安能不死?”
“何況,張子重乃是公羊學之後,他更是不敢不奉詔!”
“只要其不離長安,便必死無疑!”
“唯一可慮者……”上官桀壓低了聲音,對趙充國道:“乃是太孫殿下……”
趙充國聽著,眉頭緊皺起來。
這也是他擔心的事情!
今日之事,雖然他們乃是奉詔而行。
然而,終究現在在外面的,一個是太孫的生父,一個是太孫的左右肱骨。
這兩人若都死在外面,未來太孫登基,這要是拉起清單來,誰跑的了?
恐怕,今夜主持之臣,一個都別想善終。
“如之奈何?”趙充國嘆息著:“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但在心中,他未嘗沒有埋怨和怨懟。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當今天子佈下的局。
這個局,將如今的整個朝野大臣,全部捲入其中,包括他們這些帝黨在內。
先是要用他們誅殺太子、霍光、張子重。
叫他們來背鍋!
然後,再讓太孫殺了他們這些‘亂臣賊子’,來施恩於河洛吳楚士人,拉攏河西鷹揚舊部,再順便將張子重的一切與所有成果,統統變成劉氏的成績。
於是,新君一即位,立刻就會呈現天下歸心,四海孺慕的盛世。
那可比一切都不變,新君即位後,需要數年甚至十幾年才能建立威權要來的快的多了。
只是,這種事情,知道歸知道,明白歸明白。
趙充國還能有什麼辦法解決不成?
他清楚,為天子當狗,給劉氏做刀,是可以多活幾年,甚至可以爭取一個比較體面的下場。
若是不答應,他這個所謂的奉車都尉,馬上就要死!
須知道,他只是奉車都尉而已。
這建章宮、未央宮內的駐軍,可沒幾個人認他。
他只是因為奉天子詔,才有的現在的權力。
天子只要想,一句話,他就要身首異處!
上官桀看著趙充國,湊到他耳畔,低語呢喃了一聲。
趙充國聽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上官桀,如同聽到魔鬼的低語一樣,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您……”
“明公……”趙充國吞嚥著口水:“此策能行?”
“怎麼不行?”上官桀笑著看著趙充國:“桑公、暴公與吾,都已經統一了意見了……”
“天子不仁,以大臣為芻狗!”
“一位成年的新君,且父為太子,臣為鷹揚……”
“若其登基,吾等族矣!”
“反是鉤弋夫人趙婕妤之子,皇幼子弗陵,聰智敏捷,天生不凡,其生之時,天子欽賜以堯母門以命其宮門,及稍長,便有擅望氣士者見甘泉宮之氣而大驚曰:此有人主之氣也,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