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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一十章 蕭牆之間(2)

,他只能保,死保的保!

哪怕他們做的事情再混賬!

再說了,他們做的事情,其實影響很小。

周氏殺的只是幾個買來的奴婢和鄉里的庶民,這等小人物就和路邊野草一樣多,他們的死,無足輕重!

而孔安國貪財,不過小節有虧。

這朝堂上下,哪個不貪財呢?

所以,劉據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起來,他看著天子,倔強的道:“那父皇不也和兒臣一樣,偏袒身邊的人嗎?”

“朕何時偏袒了?”天子反問。

“朕不是告訴過太子了嗎?”天子說道:“即使人真的是英候所殺,按律也不過罰銅而已!”

“英候之功,足以讓他殺上一百個黃相這樣的大臣,而不會有牢獄之災!”

“獻治河之策;定新豐之制;造紙、發明耕具、鼓勵勸耕,令畝產七石;北伐匈奴,封狼居胥山;西伐疏勒,降服西匈奴,令萬國來朝……”天子一樁樁的數著那位鷹楊將軍英候的功績:“這還不論為朕獻養生之術,輔佐太孫,為長安防疫大使,驅逐傷寒之疫……”

“這其中,任何一件,單拿出來,都足以令其免死!”

在漢室,除了謀反、亂X、不孝、大不敬以及其他為公序良俗所不容之罪,不可赦免,不可被寬恕外,其他所有罪行,都可以以爵抵罪,以功抵罪,甚至以錢抵罪!

這是封建社會!

哪怕漢家法律是源於秦法,源於法家。

然而,即使法家,也講階級,也講上下尊卑秩序,也是可以拿功勳與爵位來抵罪抵命的!

“而太子包庇的那個周氏之弟,那位治河都護府丞、青州刺史,可對天下有一絲一毫之功?”天子平靜的看著劉據,自己的這個兒子、繼承人,心中充滿了無奈:“何況,那刺客是否英候之人,還未可知呢?!”

“太子與群臣,又何必急著將罪名按在英候身上?”

聽到這裡,劉據渾身冰涼,連忙跪下來,脫帽謝罪:“兒臣不敢!”

“真的不敢?”天子笑了起來,笑的劉據頭皮發麻,以至於,他連什麼時候辭別天子,什麼時候走出那殿堂,都有些意識模糊。

直到一個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家上……家上……”

“鷹楊將軍徵調了長水校尉與射聲校尉……”

“嗯?!”劉據回過神來,卻見自己已經站在了建章宮的迴廊中,他看向來人,卻是他的親信,同時也是現在的侍中官王?。

“王侍中,你方才說什麼?”劉據問道。

王?於是又說了一遍。

“長水校尉……射聲校尉……”劉據聽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此事屬實嗎?”

“千真萬確!”王?道:“臣已經派人查證過了,長水騎兵在三日前出南陵,射聲校尉則是昨日奉命出的昆明池大營……”

“如今,此二校尉,分別屯於長安北門外與西門外,互為犄角!”

長安北就是建章宮,故又被稱為期門。

而長安西則是橫門,對接和控制著關中西去與北上的馳道,輻射向萬年方向,控扼關中最大的武庫。

而且……

既然那位英候命射聲校尉屯於長安西,控扼馳道,輻射萬年、新豐等地。

那麼……

作為涼州刺史,隴右郡兵與北地郡兵是否也已經接到了這位英候的調令?

再誇張一點,河西邊軍,現在在那裡?

他們是不是已經接到了調令,已經在拔營了?

若是過去,劉據還不需要擔心這些。

因為,河西大軍沒有足夠的糧食與軍費來完成大規模的調動。

但現在不一樣了,那位英候最擅長的就是搞錢和種田了。

現在的河西邊軍,已經有足夠的糧食與財力,繞開大司農,不需要國庫支援,獨立完成大規模軍事動員。

假如那位英候真的下達了命令,那麼遲則兩三月,快則一個月,來自河西的精銳,就會出現在關中。

而在那以前,北地騎士與隴右郡兵,恐怕已經在長安城下了。

一念及此,劉據立刻對王?道:“走,立刻出宮,召叢集臣議事!”

劉據知道,他不能在坐以待斃了。

長水騎兵與射聲校尉的兵馬被調動後,那位英候手裡的兵力就達到了一萬以上!

而他的父親,當今天子又拒絕對其作出懲治,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