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尚書令!”張越鄭重的道。
雖然他其實並沒有將那所謂的孟氏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什麼孟氏?跳樑小醜而已,只敢躲在下水道,藏在黑暗的臭水溝中,和老鼠一樣做些讓人噁心的事情罷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孟氏的一切圖謀,都沒有意義!
任你奸詐險惡,詭計多出,到頭來還不是一刀砍死?
張安世看著張越的神色,連忙提醒道:“君候可莫要小瞧了這孟氏……”
他想了想,將一個秘聞,吐露出來:“君候可知,當年條候冤死之事?”
“嗯?難道那孟氏也參與其中?”張越皺起眉頭。
張安世點點頭:“然也!當年,先帝其實本不欲條候死……只是單純的想要條候低頭而已……”
“然而,那孟氏卻受竇氏之用,在構陷條候父子的同時,使人分別對先帝與條候進言,其與先帝曰:昔絳候受困於詔獄,條候聞之,與路人曰:劉氏刻薄至斯,何以王天下?其與條候曰:君昔受牛肉於殿,陛下不悅久矣,與左右曰:此泱泱者,非少主之臣也!又曰:今君之功其與淮陰候孰高?淮陰候尚且難免暴室死,何況君乎?於是,條候乃絕食,而先帝怨條候昔年之言,竟不救之!”
張越聽著,點了點頭,心中的一個疑惑迎刃而解。
他一直困惑,先帝為什麼非要逼死周亞夫?
那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而且彼時周亞夫也失去了所有權力。
以先帝的為人和聰慧,不該做出那麼讓人詬病的事情來。
現在,張越終於知道了,是有人在兩邊刺激,兩邊使壞。
而始作俑者,就是那孟氏。
當然,出謀者是孟氏,行動的就是那竇氏了。
仔細想想,張越也能理解。
因為,對竇氏來說,周亞夫是他們掌權的最大的敵人!
只要周亞夫一死,先帝駕崩後,這朝政就是他們姓竇的說了算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就聽張安世道:“此外,先父當年之死,也與這孟氏脫不開干係!”
“雖然,當年謀劃者與策劃者及參與者,皆先後已下獄死……”
“然!”張安世猛地站起身來,看著張越,認真無比的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為人子,父仇不報,何以為人?”
“只是奈何吾自幼為陛下養於宮中,難以插手外朝之事……那孟氏又蟄伏於市井,有權貴之助,隱匿於閭巷之中……吾覓機良久,竟不能得手……”
張越聽著,立刻明白了張安世的意思,於是他起身對張安世鄭重一拜,承諾道:“尚書令放心!”
“孟氏必族!雞犬不留!”這是他的承諾!
既是為報張安世當年之情,也是為了他自己!
“有勞君候!”張安世長身拜道:“使孟氏得誅,下官必有厚報!”
殺父之仇,不能不報。
所以,在得知了孟氏參與了這次圍剿這位英候之後,張安世立刻改變他中立的想法,毅然決然的反投到張越這邊來。
為此,他特地深夜來此,蹲守於張越回小樓的路上。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那位英候,果然做出了他想要的承諾!
這卻是那些請出孟氏之人所未能預料到的結果!
他們錯估了張安世對於亡父當年之死的恨意!
以至於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使當年參與者,全部死光光了,如今的孟氏之人,在當年不是沒有出生就是還在襁褓或者是旁支。
但,對張安世來說,只要是當年參與謀害、陷害他父親的人的子孫,統統該死!
特別是那孟氏的手段之卑劣下作,幾乎害的他父親以及他們兄弟永生不得翻身!
此仇此恨,綿綿無絕期!
於是,張安世從案几下,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張越,道:“此乃下官兄弟這些年來蒐集的孟氏情況……”
“君候或許會有用!”
張越接過,點頭道:“多謝尚書令!”
他自是知道,這本小冊子,既是張安世遞來的情報,也是他所託的要求——小冊子上的人,全部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