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生生將可能的朋友變成敵人。
於是,在最巔峰的時刻,項羽卻失去了天下,自刎於烏江。
兩更剛過,張越就等到了他想要等的人——上官桀之子上官安。
“侄兒拜見叔父大人!”上官安在田水的引領下,來到張越身前,大禮參拜:“大人千秋!”
張越看著這個自己還大的侄子,笑了一聲,道:“賢侄此來,可是身負王命?”
他故意拱手問道:“未知陛下有何詔命?”
上官安聽著,尷尬的笑了笑,拜道:“小侄此來,並非替陛下而來,乃是替吾父及幾位明公而來……”
“哦!?”張越笑了。
這就是他在等的事情!
或者說,他在等的其中一個答案。
正治嘛,就是這個樣子。
昨天,還哥倆好,明天可能就生死相搏,不死不休,而昨日還在打生打死的兩個死對頭,今天也可能為了一個共同的敵人或者目的而走到一起,親如兄弟。
在這個骯髒的正壇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一切,皆是由利益、局勢所驅動。
所以,歷來能在這上面呼風喚雨的,不是英雄就是梟雄。
一根筋的玩家,真的不要玩這個遊戲。
那會要人命的!
而毋庸置疑,張越也好,上官桀也罷,現在看來,都是這個遊戲的合格玩家。
上官安卻是沒有在意張越話裡面的諷刺,他笑著道:“叔父在上,今國家危難,社稷有警,家父與幾位明公商議過了,所有人都公推:使能救天下,舍英候誰人能之?願請大人,以天下社稷為重,及早率部入宮,主持大局,平定叛逆,誅殺逆賊,再造國家!”
張越一聽,立刻明白了上官安此來的目的。
他是來商量,怎麼和張越分蛋糕的。
或者說,他是來麻痺張越,讓他在這裡莫要輕舉妄動的。
兩個事情,看似矛盾,其實是整體。
分蛋糕是真——若張越贏了,他們就有機會成為勝利者,享受勝利果實。
而麻痺也是真的——只要張越真的傻到信了他們的話,那麼等他們掌握大權,控制住了局面。
那他這個鷹楊將軍恐怕最好的結果,也只能率部遠走河西,然後逆伐長安了。
“賢侄此言繆矣!”張越扶起上官安,大義凜然的道:“如今聖天子在朝,些許叛逆,不過是將死的螞蚱罷了!”
“而吾等只需奉詔從命,便可安枕無憂……”他笑著看著上官安:“賢侄以為然否?”
上官安嘿嘿的笑了兩聲,對張越的話,他當然是一個字都不肯信的。
因為,若這位鷹楊將軍真是大漢忠臣,那他怎麼頓兵於此呢?
而也正是因為鷹揚大軍紋絲不動,他父親才著急。
任誰都知道,鷹楊將軍用兵如神,本人更是勇不可擋!
而他現在,率部屯於武庫,牢牢控制著這個關乎長安安危,聯絡內外的中軸線。
就等於在這長安城裡臥了一頭猛虎。
誰都知道,當鷹揚兵出武庫之刻,恐怕就是這長安塵埃落定之時。
故而,上官安此來,除了協商和探討外,最大的一個使命,就是來打探虛實,看看鷹揚大軍到底有什麼想法?
只有搞清楚了這個,上官桀等人才能著手準備未來的計劃。
若連這個都搞不清楚,那麼,恐怕所有事情都無從準備。
“叔父大人所言甚是……”上官安厚著臉皮道:“只是……大人就真的不為自己考慮考慮?即使大人不為自己考慮,大人就不為妻妾子孫部曲考慮?”
張越聞言,笑了笑,拉住上官安的手,瞬間完成了變臉:“那依賢侄之見,吾當如何?”
這就是赤裸裸的問——你們給我開個什麼價格?說出來聽聽?
上官安被張越的這忽如其來的轉變給弄的腦子有些宕機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笑著道:“叔父大人,功高天下,小侄愚以為,非大人不能當丞相兼太尉,統領天下!”
說著,他就跪下來拜道:“使叔父大人為丞相兼太尉,四夷必震,天下必安!”
這便是要開一個空頭支票來忽悠人了。
張越哪裡會信呢?
開什麼玩笑?
丞相兼太尉?!
那要不要再加九錫,贊拜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