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進,也都是面色凝重。
他們想的事情,顯然比張越更深,更復雜。
“這不應該啊……”呂溫喃喃的說道:“當朝文武,誰敢冒著與駙馬都尉為敵的風險來為難賢弟?”
在呂溫掌握的資訊來看,張越是駙馬都尉金日磾親自寫信向太常卿商丘成舉薦的。
而金日磾在朝為官二三十年,從不徇私,向來秉公為政,深得天子信任。
除了休沐日外,最近十年,金日磾寸步不離天子左右。
是當今天子真正的走狗與鷹犬。
此人與奉車都尉霍光、尚書令張安世,並稱內朝三巨頭。
而其餘兩人,都是當今天子撫養長大的。
由此可見,此人在天子心中的地位。
誰有那個膽子,敢挑釁金日磾?
不想活了嗎?
王進就更加嚴肅了。
“此事恐怕非同小可……”他在心裡暗想著。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這個事情的內幕。
居然有人膽敢在這個事情上耍滑頭?
真是不要命了!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全家的啊……
“張兄……可曾得罪過什麼貴人?”呂溫起身問道。
張越當然知道,可能是誰。
左右無非不是公孫氏,就是姓江的那個紈絝子在搞鬼。
這兩人都是有動機,有能力做這樣的事情的。
但,他與呂溫、王進,講道理其實不是太熟。
且,這樣的事情,哪怕是生死兄弟、刎頸之交,恐怕也不能說。
因為沒有證據。
就算有證據,恐怕也說不得。
誣陷當朝丞相家,離間君臣?
這兩個帽子,隨便扣一個下來,都不是他這樣的寒門所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張越只能笑笑,道:“吾不過區區一南陵寒士,能與誰結仇?想來應該是南陵縣疏忽了吧……”
但在心中,張越卻是冷笑連連。
不管是公孫氏在搗鬼,還是在江氏在下絆子。
他總會知道的。
因為,對方一定會按耐不住,跳出來告訴他,在他面前炫耀的。
只要知道了是誰,那麼,這個人一定會知道,與穿越者為敵,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呂溫與王進見張越不說,也都聰明的沒有追問。
兩人心裡的想法,也都是各自不同。
似乎是思考了一會,王進就對張越道:“張兄,若是不嫌棄的話,在下倒是可以請幾位禮官來為張兄指導面聖事宜……”
他家別的不多,禮儀官已經多的泛濫了。
“多謝王兄……”張越連忙致謝。
中國自古就以禮儀聞名於世,號稱禮儀之邦。
自當今天子即位後,出於尊儒的需要,朝堂的禮儀也變得非常複雜,等閒人根本不知。
這王進肯幫忙,對張越來說,當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