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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非螻蟻!

粹只是想噁心對方,娛樂自己。

張越的生死,他根本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張越能給他的敵人造成多少傷害。

想到這裡,張越便啞然失笑。

繼續向前,不過數十步,一輛馬車從遠方的馳道行來。

馬車裝飾的富麗堂皇,車門之上,都用著金箔包邊,可以想見主人是何等的豪富。

趕車的車伕,一身勁裝,滿臉橫肉,讓人看著有些發怵。

一個包裹從馬車上丟下來,丟到張越的腳前,包裹砸在地上,破裂開來,滿當當的五銖錢,撒的遍地都是。

“張二郎,這五千錢,是我家主人賞給你的!”從馬車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快點撿起來,謝我家主上之賞!”

張越看著那馬車,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五銖錢,嘴角溢位一絲冷笑:“敢問尊駕主人是?”

“這你不需要管,總之,拿了這五千錢,你就去南陵縣城東城門的袁宅,給我家公子謝罪,就說:區區南陵張子重,敬拜公子,公子學識,敬佩不已,足令吾汗顏,願為公子門下牛馬走……”那人用著命令的口氣,非常霸道的說道。

“我若不從呢?”張越淡聲問道。

“不從?”那人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哼哼哼的狂笑了好一會,似乎在他眼中,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敢在他的主人命令面前,還敢說不的人。

“五千錢不夠是吧?”那人停頓了好一會,道:“那就五萬錢!”

說著五個金燦燦的金餅被丟到了張越面前。

黃橙橙的黃金,耀花了他的雙目。

漢代黃金,通常以金餅的形式存在,一個金餅標準重量兩百五十克。

這五個金餅就是一千兩百二十五克。

哪怕是在後世,張越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黃金擺在自己面前。

那人透過車簾,看著張越,笑著道:“怎麼樣,這下夠了吧!”

這個世界,有錢能使磨推鬼!

國家連死罪都可以出錢贖命,甚至,當今天子還立個叫武功爵的東東,給錢就給爵位,錢貨兩起,童叟無欺!

至於人命?

長安九市之中,每天都有無數的亡命之徒,守在集市之中。

只要給錢,有的是人願意賣命!

命在現在,不值錢!

張越低著頭,看著地上的金餅和五銖錢,眼中平靜。

“你們都以為我不過是螻蟻罷了……無足輕重……”他低聲說著。

就在方才,那個李大郎,帶了不知道是誰的命令來找他,讓他硬頂,不能退縮,話裡話外都在威脅,膽敢服軟認輸,那就死!

現在,又有人派了個狗腿子來,拿著錢,肆意的羞辱他。

在這些人眼中,他,不過是一個螻蟻。

隨手就可以捏死。

但是……

張越抬起頭,一字一句的告訴自己:“我非螻蟻!”

“遲早有一日,今日之辱,百倍奉還!”

然後,他便一腳踢開了自己面前的五銖錢和金餅,大步向前。

“年輕人,不要不知足,不要貪得無厭……”馬車中的那人的聲音傳來:“你最多隻能值五千錢,能給你五金,已經是我家主上開恩、抬舉!”

“哈哈哈哈……”張越聽了,放聲大笑:“我輩黃老之士,生平不食嗟來之食!”

“少年郎,莫要自誤!”那人冷笑著道。

“哈哈哈……”張越抬步向前,大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做歌唱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之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歌聲遠播,聲聞數里。

馬車之上,一個大腹便便的富態中年人,正坐車中。

“閣下……要不要……”趕車的車伕低聲問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握住了自己腰間的短刀。

於他而言,殺人,算不得什麼。

哪怕是光天化日之下,也是如此。

長安九市之中,有的是願意為錢而幫自己頂罪的亡命之徒。

三五千錢,就足夠讓一個人去官府自首。

中年人握住自己的綬帶,搖搖頭道:“不必了……”

把玩著傳到耳中的歌聲,他笑了起來:“大鵬一日同風起?也好,且看汝能飛得幾丈高?”

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