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還要蠱惑長孫!”一個四十多歲的儒生,咬著牙齒罵道。
張越扭頭,看過去,那人就立刻住嘴,將頭別向一邊。
“呵呵……”張越啞然失笑,心裡面覺得,這些人也太搞笑了吧?
罵人也就罷了,偏偏罵完了人,還不敢與苦主對視?
這是什麼鬼?
也太不要臉了吧?
“跳樑小醜而已……”張越搖搖頭,徑直朝宮門走去。
這些人,他才懶得管是什麼誰呢!
原因很簡單,他們連與自己對視、直面的膽子也沒有,還能做成什麼事情?
充其量,不過是背地裡詆譭和議論一下自己而已。
這種渣渣,若都要去管。
張越豈非得忙死?
這些人卻是看著張越,透過宮門,直入東宮。
一個個氣的臉色發白,身體顫抖。
“奸佞啊!”那個方才罵張越的儒生,咬著嘴唇,很聲說道:“這賊子果然做賊心虛,不然為何不敢與我對質?”
其他人紛紛點頭,道:“王兄所言極是!”
“此子一看便知道是那種善於蠱惑君上的奸佞,他先是以奇技淫巧、粗鄙之言,蠱惑了君父,如今又將罪惡的雙手伸向長孫,吾輩必須想個法子,讓他奸計不得得逞!”
眾人紛紛你一言,我一語,轉瞬之間,張越就已經被他們從賊子、奸佞直接具象化為趙高李斯之屬了。
可惜啊,這世道似乎總是賊子得勢,而君子們一籌莫展,竟找不到對抗這等賊子的辦法。
正唉聲嘆氣之時,忽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諸君可是欲讓此賊子身敗名裂?”
一個年輕的貴族湊到他們身邊,輕聲說著:“正巧,在下這裡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讓此子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嗯……”這些人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陌生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聽了下來。
“在下聽說,這賊子是南陵人……”
“諸君仔細想想,南陵的奸賊,除了此子,還有何人?”
“若能將此子與那賊子聯絡起來,讓天下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縱然此子口若懸河,有晏子之才,怕也是解釋不清楚嘍!”
這人說完這些話,就笑著在幾個隨從簇擁下,策馬離開。
而儒生卻都是激動了起來。
“對啊!”有人一拍大腿,開起了地圖炮:“我早便知道,這賊子奸滑無比,原來此子與衛律衛賊有關係!”
“然也!”
“這賊子是南陵人,衛律也是南陵人,他將來說不得會與衛律一般禍害國家!應該儘早剷除之!”
衛律,十餘年前,南陵人的驕傲!
他二十餘歲就被舉為秀才,他才學淵博,才思敏捷,一度是國家的潛力新星,未來政壇上的重量級人物。
然而,他最終卻叛國投敵。
他在匈奴,積極為匈奴人謀劃,協助匈奴人招降漢家士大夫和貴族,甚至在匈奴內部推動了匈奴人的改革。
他所造成的破壞和傷害,超過了過去的兩個大漢奸中行說與趙信的總和。
若無衛律的幫助,匈奴人早就被漢軍在漠北餓死和渴死了。
由是,整個天下,都對衛律恨之入骨。
當今天子甚至曾經說過,誰能取衛律首級,誰就可以封萬戶侯!
雖然說,衛律實際上是胡人,是歸化烏恆人的後代。
但現在,儒生們可不管這些。
他們都沉浸在了勝利的喜悅之中。
他們彷彿看到了,那個將長孫從他們手裡搶走的奸佞身敗名裂,為天下人唾棄的哪一天!
“走!”一個儒生笑著道:“吾等去花街慶祝一番,聽說花街近來又從僰國買到了一批僰奴,乖順聽話的很呢!”
“同去!同去!”眾人大笑著,攜手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