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片和諧的表面之下,潛伏著的是,大量百姓的破產和土地兼併的加速。
每時每刻,都有農夫,不得不賣兒賣女,典妻典產,以求苟活。
“殿下……”張越忽然對劉進拜道:“稍候,臣或許會殺人……”
“嗯……”劉進看著張越,若在沒有認識張越前,殺人這個詞,劉進別說聽了,連看都不忍看。
但現在……
劉進想著自己在新豐的所見所聞,回憶著那些百姓的身影,想著皇祖父的教誨。
他微微理了理衣襟,道:“卿放手去做吧……”
“孤相信卿,是可以明辨是非的!”
至於這新豐縣的豪強地主們?
或許全殺了,會有冤枉的。
但隔一個殺一個,劉進相信,一定不會有錯。
這些渣滓,這些蠹蟲,這些趴在新豐百姓和大漢社稷的肌體上吸血的寄生蟲。
就該好好的教育教育。
只要張越不在新豐玩屠殺,劉進本人現在沒有任何意見。
“殿下請放心……”張越低頭拜道:“臣不會濫殺無辜的……”
“更不會讓殿下,見到鮮血的……”。
對於劉進,張越還是很瞭解的。
這位皇長孫啊,本質上來說,就是一個如同孟子所言的君子。
他現在雖然或許明白了不少道理,但,假如真的要在他面前殺人,他恐怕十之八九還是會心軟。
所以,張越也早就做好了計劃。
他微微笑著,道:“漢家制度‘不教而誅是為虐’,臣一定會先教後懲,以合先王之道!”
“懲前毖後,治病救人……”他微笑著看著車簾外面。
新豐縣,是他的試驗田。
他想要在這摸索一下,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走出一條新的道路。
或許能,或許不能。
說話間,遠方出現了人影。
隨行的前哨騎兵回來稟報道:“長孫殿下,張侍中,新豐上下名士、宿老,皆在城外相迎,敢問殿下、侍中,是否要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