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他們幾乎無所不通。
當初,大將軍長平烈候衛青出擊河套,發動河套戰役。
大軍行至北河(河套地區的黃河支流),被波濤洶湧的黃河阻斷了前進的道路。
若是繞路,至少需要數日,匈奴主力就可能跑掉。
關鍵時刻,衛青隨軍的隧營部隊,發揮了重要作用。
他們在一個白天和晚上,就在洶湧的北河河面,架起了十餘座浮橋。
漢軍主力因此順利透過,並將數萬來不及撤退的匈奴人,堵在了陰山腳下。
李善聞言,先是一楞,然後立刻就道:“不知道張侍中想要那一支隧營?”
他在這剎那,幾乎化身為後世的推銷員,向張越介紹了起來。
“侍中是想要華陰校尉的隧營,還是長安隧營?仰或者湖縣隧營?”
“這三支隧營,皆是下官治下最好的隧營!都曾參與過各種重要工程!”
“像是華陰校尉部麾下的隧營,曾參與了河東郡的治河工程,其後又投身於函谷關遷關工作,天子也以為善,予以嘉獎……”
“至於長安隧營,那就更是精銳了!”
“他們曾在瓠子口堵塞決口,也曾在酒泉、張掖修建邊塞,更曾參與過昆明池、建章宮以及茂陵工程……”
“而湖縣隧營,則是馳道的維護者,龍首渠的修建部隊之一,尤善掘土作業……”
“當然,侍中若是想為日後出征做打算,那下官鄭重推薦屯駐於霸陵的霸陵隧營,這可是整個關中最好的作戰隧營了……”
“他們善於修葺各類軍械,尤其善於修葺車馬……”
“其中還有不少,乃是少府卿的工匠子弟……”
“最關鍵的是,霸陵隧營,在關鍵時刻,甚至還能隨軍白刃衝鋒……”
張越聽得一楞一楞的。
感情,自己白擔心了。
這位如候不僅僅不給自己穿小鞋,甚至巴結的都有些過分了。
他所介紹的那些隧營,哪一個不是編制過千,威名赫赫的工程隊?
張越倒是想要,但他養不起啊。
就拿霸陵那支隧營來說吧!
那可是駐紮在霸陵,專門負責維護和保養霸陵、南陵、陽陵以及長陵的精銳!
他們的前身,甚至是漢軍南軍的野戰部隊——灞上軍。
在數十年前,這支部隊甚至是直屬大漢宗正卿直接指揮的武裝力量。
就如這位李都尉所言,這支部隊,雖然退化成為了隧營,但打起仗來,分把武器,人家也能嗷嗷叫著跟著衝鋒。
作為南陵人,對於這支部隊,張越有著足夠清楚的認知。
“李都尉太客氣了……”張越抹了把汗,欠身道:“都尉能給一個司馬的隧營就足夠了……”
漢軍實行的是部曲仕伍的古典軍隊編制。
通俗的來講,就是仕伍制度。
一支作戰部隊,五人為伍,兩伍一什,五什為隊,兩隊合為一司馬,五司馬為一校尉,兩校尉組成一個基本作戰單位。
具體到隧營也是如此。
“一個司馬?”李善聽了,有些不可思議,道:“此事易爾,侍中可以隨便從下官治下的各縣選一個……”
“真的?”張越不敢相信的問道。
“真的!”李善連忙點頭:“下官安敢欺騙侍中?”
“那我要南陵縣長水校尉配屬的那個隧營司馬!”張越立刻就說道,語氣都有些戰慄了。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在這個時代,最可靠的,除了兄弟手足,就是鄉黨了。
鄉黨的關係,甚至有時候比兄弟還可靠。
尤其是在漢軍之中,鄉黨關係,更是袍澤之情的基礎。
那些在戰場上,追隨著自己的長官,戰鬥到生命最後一刻的,永遠是這個將軍的鄉黨、親兵。
畢竟,在這個沒有覺醒民族主義的時代,鄉黨就成為了軍人之間聯絡感情,加強羈絆的最好方式。
飛將軍李廣,曾多次陷落匈奴之手。
每次都能重新拉起隊伍,靠的就是有一大堆的隴右死忠粉。
而對張越而言,再沒有比起長水鄉本鄉百姓組成的隧營,更讓他用的順手而且用的舒適的力量了。
況且,那支隧營部隊,能力也不差。
在原主記憶裡,南陵上下的大小事務,他們總能處理的很好。
無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