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著喊著,也要回來。
甚至還有人跑去報名‘公考’。
這讓張越有些哭笑不得。
“張侍中……”劉進的聲音從官衙正廳內傳來,張越連忙迎上前,拜道:“殿下早!”
劉進也是不可思議的打量了一番張越。
在他昨日得知張越遇刺後,幾乎是嚇了個半死。
然後,他又得知了‘張侍中單人匹馬,擒殺所有刺客’,更是目瞪口呆。
他怎麼也想不到,一直以來,在他面前,文質彬彬,彷彿一個五穀不勤模樣的張子重,卻是一個無雙猛將!
以一敵八,還完全碾壓,毫無無傷!
恐怕,這個大臣,已經完全可以媲美國朝的平陽懿候曹參了。
文能治國平天下,武可單挑楚霸王!
劉進其實真想問一問,這個張侍中,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才能?
“張侍中,這是孤剛剛接到的報告……”劉進勉強壓抑住內心的好奇,將一份公文遞交給他。
張越拿過來一看,卻是那些輝渠牧民們申請要求落戶新豐,成為新豐百姓的報告。
“數十年來,這是第一遭!”劉進有些心悅誠服的對張越道:“張侍中,怕是創造歷史了!”
輝渠人素來以遊牧為生,哪怕依附漢室,也依舊不改本性。
但,現在卻有數十名輝渠牧民,主動要求落戶。
若是換一個文官,恐怕僅憑這個事情,就可以升遷了。
甚至可以吹噓一輩子!
因為,這是教化之功!
張越放下報告,問道:“殿下的意思呢?”
“當然是立刻批准了!”劉進高興的說道:“輝渠人,雖為胡人,但心向漢室,尤其是這些為我漢家工作的牧民!”
劉進興奮的對張越道:“張侍中恐怕不知道吧,所有獲准為漢牧養牲畜的輝渠牧民,皆是功臣!”
“像是這數十名輝渠牧民中的長者,無一不是曾經的大漢功臣,曾在沙場上立下了赫赫戰功的!”
這也是他剛剛得知的事情。
想要來漢室,給少府或者太僕、宗正放牧牲畜,拿豐厚的報酬,享受安寧、和平和富庶的生活。
這是所有依附漢家的胡人部族牧民共同的心願。
但,能夠獲得這樣的殊榮的家庭,不過千餘戶。
而他們全部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他們家庭裡的長輩,全部都是曾經在漢軍之中,衝鋒陷陣,立下了無數功勞的勇士。
也只有這樣的功臣,才能有資格,向漢室申請,為天子牧養牲畜。
成為漢天子的家臣。
這就是這些輝渠牧民,待遇為何如此之高的緣故。
因為,他們與其說是給太僕服務,不如說,他們是天子的家臣,為天子效命。
是故,他們有俸祿,有賞賜,四季有衣帛。
還可以自由處置他們牧養牲畜的乳酪和皮毛。
錯非如此,漢室憑什麼給他們這麼好的待遇?
國家又為何心甘情願,讓他們享受這些好處?
講道理,這樣的美差,若沒有功勳做依靠,肯定會被上下官吏給瓜分掉。
張越聽完劉進的解釋,也是一楞。
心裡面的許多事情和許多謎團,也因此解開了。
“這麼說來,衛律的父祖,恐怕也曾是國家功臣,甚至是大功臣!”張越在心裡嘆息著。
其實,他一直有疑惑,像衛律這樣的烏恆人,憑什麼在漢室獲得那麼多的教育資源?
甚至可以像漢家貴族名門的子弟一樣,閱讀和學習漢室的兵法和謀略。
只是可惜,這白眼狼終歸是養不熟啊!
就像那個刺殺他的射手一樣。
這個李陵的部下,漢家沒有因為他是烏恆人,所以就對他防備。
甚至,還將軍國重器——大黃弩的使用資格授予他。
結果他回報的是什麼?
是背叛!
就像烏恆人一樣!
張越很清楚,別看現在的烏恆人很老實,似乎是帝國的忠犬,但,再過數十年,烏恆人就會取代匈奴人,成為漢家邊疆的禍害。
等到東漢,烏恆人更會不斷作亂。
“未來,我一定要親自去烏恆人的部落裡看一看,清掃一下……”張越在心裡告訴自己。
霍去病去世的太早,很多工作,都還沒有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