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學派還好,一直堅持主戰,那穀梁學派和思孟學派,卻又開始舉起和平的旗幟,大聲嚷嚷著‘莫如和親便’。
只能說,都是被慣壞了!
高帝在位的時候,哪個儒生敢唧唧歪歪?
文景之時,穀梁學派又在那裡?
至於現在,這些傢伙規規矩矩的順從張越的命令,來此參加負重越野。
其實說白了,只是張越沒有去特意慣著他們。
所以,他們的那些臭毛病就沒有機會發作。
你要換一個禮賢下士,一心跪舔他們的樣子看看?他們尾巴還不翹上天去?
文人士大夫啊,其實就是漫畫裡的傲嬌loli。
對他們太好,只會適得其反。
傲嬌病一發作,那可是會毀天滅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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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計程車子們,自然聽不到張越內心的吐槽。
此刻,他們全部都在摩拳擦掌,做著最後的準備。
尤其是那一百多名出自軍功貴族家庭的孩子,早早的站到了人群前,躍躍欲試的想要向城樓上的‘張侍中’和‘長孫殿下’表現自己,以便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其中一人,格外的顯眼。
因為,他穿著一套漢軍的制式皮甲。
這種皮甲的顏色是典型的漢軍赤紅作戰甲具,皮甲外側鑲嵌著一片片連在一起,如同魚鱗一樣的鐵甲。
毋庸置疑,這是一套當前漢軍主流騎兵的常用馬甲。
甲具是漢軍的專屬,除了現役軍人外,就只有貴族勳臣有資格使用。
而在此刻,在新豐公考的測試場,卻出現了一個大搖大擺身著甲具的年輕人。
無數人紛紛側目。
連張越和劉進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誰?”張越輕聲問道。
“侍中,應該是常遠……”張越身側的桑鈞仔細看了看那人,然後答道:“乃是故漢使常公諱惠大人的遺腹子……”
“常惠?”張越目光灼灼,心中對那個年輕人的好感瞬間mAx。
“然!”桑鈞輕聲道,可能是怕張越不瞭解不清楚這個人的背景,於是詳細的道:“其先父常公諱惠大人,十餘年前隨移中監蘇公諱武大人出使匈奴,然後捲入了匈奴內亂,據說皆沒於匈奴……”
“蘇公出生名門,其妻小自有家族撫養,但常公出身微寒,其親族無力撫養,所幸天子憐憫,養其遺腹子及親眷於上林苑,給請教師,教授文武之藝……”
桑鈞說到這裡,眼神裡也有些迷茫:“照理來說,此次應該是要進入期門軍,隨侍陛下的,何以出現於此?”
張越聽著,卻是輕輕的笑了笑,吩咐道:“我素敬仰忠臣義士,此子即為忠臣之後,待面試之後,就取此子為我之親隨文吏吧……”
雖然不清楚,這位當今天子的未來期門郎為什麼好好的期門郎不當,跑來新豐湊熱鬧了。
但……
他父親常惠,張越很清楚,現在還活著。
不僅僅活著,他還將成為一個傳奇。
常惠與蘇武被匈奴扣押十九年,無論匈奴人如何威逼利誘,折磨羞辱,始終不墮氣節,堅貞不屈。
在歷史上留下了不朽的傳奇。
更成為了諸夏民族骨氣和氣節的象徵。
更傳奇的,還是常惠之後的人生。
被匈奴放歸後,常惠憑藉著在匈奴十九年的觀察和對匈奴人的研究,參與到昭宣兩朝的絕大部分戰爭之中。
併為漢室最終肢解匈奴,臣服南匈奴,立下汗馬功勞。
更成為了漢家第一個經營西域,在西域建立基業的大臣。
可以這麼說,沒有常惠,就沒有西域都護府。
不過,在現在,蘇武和常惠存活的訊息,被匈奴人嚴格封鎖。
只有少數人知道。
而且,張越也明白,現在就抖落出蘇武和常惠還活著的訊息,只會害了他們!
因為,漢匈現在是死敵。
在歷史上,常惠、蘇武能活著回來。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漢匈議和,匈奴人迫於壓力,不得不釋放他們。
而現在,匈奴人氣焰正是囂張的時候。
沒有在戰場上打疼他們,逼迫他們乞和,就抖落此事,只會讓蘇武、常惠等人陷入到更糟糕的境地裡。
特別是常惠!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