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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三章 狐鹿姑與範明友

長子就是這位壺盧孤,次子的名字史書上沒有詳細記載,只知道後來被任命為左大將。

大約在五年後,且鞮侯單于病死在軍隊中,臨終遺詔傳位給壺盧孤。

但問題是,壺盧孤當時遠在漠北,使者去傳信,等了一個月也沒有來王庭即位。

且鞮侯單于的身邊貴族以為壺盧孤大約身體不好,和蘇俄一樣,匈奴帝國晚期歷代單于都是病秧子,兒單于、句犁湖單于都是忽然病死,所以呢當時的匈奴貴族恐懼再立一個短命單于,於是擁立他的次子左大將為單于。

等即位儀式完成,壺盧孤才帶著軍隊,趕到王庭。

這下子,匈奴帝國直接處於內戰邊緣。

按照傳統,這兩兄弟,不懟死一個,大約是不可能結束。

但……事實卻出人意料,這兩個本該水火不容的兄弟,卻在匈奴的王庭上演了一出只有在中國史書記載的先王身上才能看到的兄友弟恭,互相謙讓的故事。

他們兩個互相推辭單于大位,最後還是這位已經即位的左大將說:“既不幸死,傳位於我!”結束了這場謙讓的戲碼。

於是,狐鹿姑單于以其左大將為左賢王,對天盟誓,發誓自己死後單于之位由其繼承。

於是這位匈奴左賢王,有了匈奴泰伯的美譽。

但萬萬沒有想到,身體比狐鹿姑單于健康許多的‘泰伯’左賢王死在了狐鹿姑前面。

既然泰伯死了,狐鹿姑毫不客氣的,擄奪了其子先賢憚的繼承權力。

這直接導致先賢憚和忠於先賢憚或者因為先賢憚父親的人格魅力而團結在一起的匈奴貴族集體暴走。

由此拉開了匈奴王族持續的內耗。

狐鹿姑單于死後不過二十年,匈奴帝國就分崩離析。

先賢憚、呼韓邪先後歸附漢室。

自冒頓單于起,就縱橫亞洲大陸,一度稱霸世界,拳打漢室,腳踢月氏,鎮壓東胡,奴役西域,一度無敵於世界的草原遊牧帝國迅速衰落。

再不能對漢室和文明構成什麼威脅。

不過,在現在,這位壺盧孤,還不是狐鹿姑單于,甚至不是匈奴帝國的繼承人——左賢王。

只是一個剛剛冒頭,被任命為日逐王,負責西域事務的王族。

想到這裡,張越也不得不感慨,李廣利運氣真不錯!

若他的車師攻略在朝堂上透過,那他就可能面對一位志大才疏的對手,面對一個這樣的對手,李廣利大約是可以輕鬆取勝的。

甚至說不定,還可以取得極大的戰果——假如有足夠的資源的話。

正唏噓著此事,就聽到門外有人來報:“張侍中,郭公來了……”

張越聞言,連忙道:“快快有請!”

現在,他在宮裡面也就郭穰這麼一個朋友。

特別是這位郭謁者前段時間還升官了,因為侍奉勤勉、勤於王事,而從謁者令升為中黃門侍郎。

當然,這其中有張越的功勞。

蓋因為上任中黃門因為南信公主之事被牽連,奪職貶為高廟侍郎,去伺候高皇帝了。

空出來的位置,被素來在天子面前表現良好的郭穰給拿下了。

這中黃門侍郎,可是宮裡多數宦官乃至於很多中官的夢想!

蓋因為被任命為中黃門侍郎後,就具備收繼一個族子或者侄子、外甥什麼的給自己繼承香火的可能。

這對於絕後的宦官而言,不啻是最大的追求!

不一會,郭穰就來到了張越面前。

“侍中,陛下有詔,命您前去覲見……”郭穰看著張越,也是唏噓不已,這位入宮不過兩個月,與天子相處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半個月的侍中官,簡直就是簡在帝心啊!

這一回宮,天子就立刻召見。

聖眷如斯,真可謂是恐怖!

“臣謹奉詔……”張越連忙接詔,然後起身對郭穰道:“勞煩郭公了……”

他笑著將一對麟趾金塞了過去,道:“聞郭公高升,未及恭賀,區區薄禮,萬勿推辭……”

郭穰拿著那對麟趾金,嘴都樂開花了,笑道:“哎呀,怎麼敢當侍中厚禮?”

手卻飛快的將那對麟趾金放進了袖子裡,左右都是見怪不怪。

“請容下官換好朝服,再隨郭公前去面聖……”

“不急……”郭穰笑眯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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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