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張越帶著一大箱子珍寶,再次入宮。
一到溫室殿門口,所有看到他的人,無論是宦官,還是宮女,全部都深深的低下頭,恭敬無比。
在現在,幾乎所有能靠近天子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當今天子的心情是如何的燦爛!
而這一切,都歸功於這位侍中官和他的參湯。
既然,這個侍中公已經握住了天子的軟肋。
那麼,以宮中的規則而言,在事實上他已經是這個宮裡面最有權勢的人了。
數十年前,少君、欒大、樂成因方士得寵,只是靠著嘴皮子上下忽悠,就在這宮中橫行霸道,予取予求。
如今,這個侍中官,有著養生之法,且是已經被證明確實有效的養生之法,那其地位,聰明人當然知道如何排序。
自然,現在在建章宮中,張越的地位,已經到了祖宗級。
什麼叫祖宗級?
顧名思義,就是得像伺候祖宗一樣伺候的存在。
不然,萬一人家看你不順眼,給你穿小鞋,那個能hold住?
這宮裡面每年都有被拖到掖庭啊暴室一類的恐怖地方給活生生打死的倒黴蛋。
前兩天,不就有幾個倒黴蛋,因為被懷疑與‘蘇文有染’,連審訊都沒有,就直接丟到了暴室去,對外說是‘身染重病,恐其不治’,實則就是要將他們活活餓死。
更有好幾個大宦官,被丟去了泗水行宮,看守高帝祭天祭壇去了。
所以,宦官們戰戰兢兢,看到張越就趕緊低頭,以示恭敬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張越卻是沒有理會這些人,他單手提起那口大的不像話的箱子,走進溫室殿之中。
今夜,上官桀罕見的沒有在值班。
據說是因為其子上官安今天要拜入老將軍趙破奴門下,學習武事。
所以呢,身為家長,上官桀罕見的請假了。
張越聽說此事後,也是無比佩服這位‘兄長’。
這份鑽營的本事,真是沒的說。
不過是從他這裡拿了一份名帖,兩天功夫,就搞定了趙破奴,讓上官安拜入其門下。
這太不簡單了!
別看趙破奴現在老了,已經不能再出徵。
但他一生的經驗和心血,卻是無比寶貴的財富。
上官安即使只是學個三五成,在未來都能獨當一面,不至於變成了那個歷史上不斷坑爹的傻貨了。
上官桀不在,這溫室殿的侍奉之人,就換了一個張越不認識的侍從。
此人見到張越提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眼神略微有些誇張。
但看著張越頭戴的貂蟬冠,立刻就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問禮:“下官王喜,拜見侍中……”
張越輕輕放下手裡提著的木箱子,問道:“閣下是?”
“下官光祿勳中郎署長……”王喜連忙自我介紹:“因上官侍中告假,光祿勳乃命下官代班一日……”
“中郎署長?”張越呵呵一笑。
王喜連忙陪著笑了一聲。
“不錯!”張越笑的更燦爛了,但王喜卻聽著感覺毛骨悚然,背脊涼梭梭的,連忙恭身再拜。
光祿勳韓說,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這貨在外面蹦躂了。
“光祿勳最近可好?”張越湊過去問道。
“託侍中的福,光祿勳一切安好……”王喜不明所以,連忙輕聲說道。
但實際上,整個光祿勳衙門的人都知道,光祿勳最近很不開心。
因為,他在宮廷之中結交了十幾年甚至二三十年的很多老朋友都撲街了。
執金吾王莽認真起來,真的沒有什麼人能瞞得住他。
有人甚至連二十年前做過的醜事都被他挖了出來。
故而這位光祿勳也被嚇壞了,生怕被牽連進去,這些日子連門都不出,對外說是抱病在身,還給天子請了假。
“代本官向光祿勳問好……”張越也不為難王喜,笑著道。
但光祿勳這個位置,張越卻已經無法容忍韓說這個有敵意的人,繼續待在上面了。
因為光祿勳實在太重要了!
在漢室沒有後世的三省六部制,自然也沒有什麼組織部啊人事部、內務部之類的近現代機構。
但作為一個國家體制,肯定需要考察人才、任免官吏。
那麼,誰負責呢?
答案是,人才的考察,歸太常卿,而人才的培養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