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青銅箭矢,別說射穿這種裝甲了,恐怕連牛皮也穿透不了。
若在武剛車後面,再擺上幾千個射手,堆上一堆的步兵,匈奴人就算衝到死也衝不開這樣的陣型。
更不提,衛青擺下的還是環形陣。
騎兵的天敵!
拿破崙的胸甲騎兵,在滑鐵盧衝到吐血也未能衝破英國大兵的環形陣,就是明證!
看著這些武剛車,張越忽然之間腦洞大開。
若將後世歐陸的過載四輪馬車技術搞出來,放到武剛車上……
那漢軍的作戰效能,恐怕馬上就能提高好幾個檔次!
心裡想著此事,遠處,劉進的馬車就已經駛到近處了。
張越連忙帶上全體官員,上前恭拜:“臣等恭迎殿下返歸!”
“孤安……”劉進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走下來,扶起張越,對其他人道:“卿等皆免禮……”
然後他就回過頭來,看著張越,臉上笑意盈盈的炫耀道:“卿可知道,孤這次帶回了多少軍械嗎?”
不等張越回答,他便道:“足足七百餘套甲冑,三千張弓弩,刀劍各三千柄,槍戟千餘!”
張越聽著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擔憂的看著劉進,問道:“殿下,一次抽調如此多軍械,會不會……”
“沒事!”劉進道:“這是皇祖父陛下的旨意!”
“皇祖父聽說張卿欲在新豐冬訓,便特地讓孤到武庫抽調這些軍械來新豐……”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卷在一起的白紙,遞給張越,道:“這是皇祖父陛下給卿的口諭……”
張越連忙跪下來,拜道:“臣恭受聖命!”
然後才接過那張白紙,開啟來一看,就見上面寫著:朕聞長孫進奏曰:卿欲冬訓新豐之民,朕甚嘉之!昔者,條候練兵細柳,太宗觀之,嘆曰:嗟呼!此真將軍也!
其與卿勉之!
張越看完,手心都有些出汗。
天子的意思,明擺著是告訴他——你要練兵,可以!
朕什麼條件都能滿足你,但是……朕想要一支像細柳營那樣的精兵!
能不能做到呢?
這讓張越真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天子開了這個口,他說不定就能趁機在新豐拉起一支新軍來了。
說不定,還能掛個校尉或者都尉的頭銜。
但憂的也是這個。
當今天子出了名的好大喜功,胃口大。
他點名要一支‘細柳營’,若張越最後交出來的答案是灞上軍、棘門軍那樣‘若兒戲,固可襲而虜之’的廢物點心。
那他以後恐怕就被想領兵出征了。
甚至說不定,可能會淪為一輩子的文官。
這,張越可不想!
文官在如今的漢室,就是受氣的媳婦!
非但耍不起威風,還得經常受兩頭氣。
哪有武將來的位高權重?
更不提,張越根本就不可能做一個老老實實的文官。
漢家不是宋明,不講什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恰恰相反,在漢室,真正的權勢人物,從來都是從軍隊裡冒出來的。
哪怕是當貪官,有軍功的貪官和沒軍功的貪官,都是兩種生物。
前者,只要不作死,撐死了也就是罰酒三杯,下不為例。
後者一旦被抓到,那最起碼也是去居延修地球。
“看來,這次得認真了!”張越在心裡想著:“必須拿出真正的本事來了!”
好在,這些日子他也沒有閒著。
回溯了很多曾經看過的軍事類書籍,又在蘭臺閱讀了大量的當代名將的奏報和書稿。
對於怎麼練兵,如何練兵,也差不多有了把握。
唯一的問題是……
天子能給他多少時間?
“最多四個月吧?”張越在心裡猜測了一下,這也是比較符合現實的事情。
四個月後,春回大地,到時候按照傳統,漢家天子會郊祭天地,順手來一趟新豐,看看成果是極有可能的。
四個月要練出一支可以堪比細柳營的精兵?
張越感覺亞歷山大。
精兵可不是一天練出來的,更不是幾個月就能打造出來的。
真正的精兵、強兵,都是需要無數時間的打磨和錘鍊,才能形成戰鬥力的。
特別是冷兵器時代的精銳部隊,紀律、技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