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樂之後,又有好幾個列侯貴族,找著各種藉口,來到張越面前告罪。
這些人,都是些長安城裡有些權力的貴族。
不過,審時度勢後,他們都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甚至還有人在張越面前表演了一番‘教訓紈絝之子’的戲碼。
結果,當然是張越唱了一出白臉,好聲勸慰一番。
而這也讓張越從未央宮到尚冠裡的這一段不足三里的路,走了差不多足足半個時辰。
但馬車駛入尚冠裡大道時,張越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車伕吩咐:“加速前進,回府吧!”
機會已經給過了。
但,只有聰明人才能抓住。
現在,除了那些來告罪的人以外,其他人很顯然,都選擇了頑抗!
特別是,趙家!
張越低下頭,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趙家的人,這次可真的是沒有給他半點面子啊。
這麼久了,趙氏連一個下人,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
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有恃無恐啊!”張越輕笑著。
趙氏確實是有足夠的本錢,在他面前自傲。
小皇子和鉤弋夫人,就是他們最大的依仗和無敵的本錢。
只是……
“打不死你,還弄不殘你嗎?”張越在心裡冷哼著。
若不給趙家一點教訓,往後,張越可還怎麼混?
至於趙家之外的其他人……
有一個算一個,張越一個也不想放過。
…………………………
半個時辰後,張越的馬車,就回到了家中。
如今已是晚秋,故而,太陽照耀大地的時間,一天比一天短。
張越回到家中的時候,太陽就已經西垂了。
而且,氣溫也變得有些冷了。
以至於就連張越在走下馬車的剎那,也不由得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物。
一進家門口,田禾就迎上前來稟報道:“主公,今日有四百餘位士子來府投遞策文,臣已經按照主公的囑咐,將彼等的策文,分類擺放,存放在主公書房……”
“善!”張越點點頭,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四百多份肥料呢!
雖然質量遠遠不如太學生和其他今文鴻儒的弟子門徒的手稿。
但也算是一個長期穩定的肥料來源了。
更別提還能借此刷聲望,積攢名望。
“此外,京兆尹於公在三個時辰前,來府拜謁,如今正在客廳……”田禾又道。
“於己衍?”張越聽了,就笑了起來:“看來,咱們的這位京兆尹,還真是被嚇壞了!”
講道理,其實,張越和於己衍只是平級。
甚至在秩比上來說,於己衍還比張越高一級。
張越的這個侍中官的秩比待遇,只是比兩千石,而京兆伊素來就是兩千石。
兩者的區別,就相當於副省級與高官的關係。
只是,官場上除了待遇高低的區別,還有權力的關係。
更不提,漢家的京兆尹一直就是一個受氣筒。
漢家歷史上,已經有好幾位京兆伊被權臣弄死了!
最慘的還是昭帝時的京兆尹樊福,他被上官桀的兒子指使人當街射殺!
死了,還沒有什麼結果和交代。
不過,一個膽小怕事,同時還有些聰明的京兆尹,正是張越需要的。
“走吧,去看看這位明府……”張越揮手說道。
………………………………
於己衍此時,已經是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了。
他在客廳,已經坐了很久很久了。
張府的下人們,雖然對他很客氣,有求必應。
就連那位張子重的侍妾也派人來問他有什麼需要沒有?
但……
一直沒有見著正主,讓他內心,真是七上八下。
各種胡思亂想,擔驚受怕。
沒辦法,於己衍很清楚,對方的能耐。
那些貴戚或許還能在這個侍中官的強勢面前維持體面。
但他這樣的循吏的生死,卻是完全可以一言而決!
當今天子也不會在乎他的寵臣弄死一個京兆伊的事情。
甚至說不定,還會拍手叫好。
就像當年王溫舒、義縱、鹹宣受寵的時候,想殺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