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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互相試探(1)

們深深的覺得,諸夏民族最好最高。

再不需要其他渣渣來拖後腿,添麻煩了。

照他們的說法,別說什麼曾母暗沙了,恐怕後世子孫連長城都出不去!

而這種傲嬌和優越的情緒,其實是孟子帶起來的節奏。

當年,孟子和農家的許行先生辯戰,辯論不過了,就人身攻擊,說什麼‘南蠻饒舌之人,也述先王之道’,一句話將許行和所有楚國人、吳國人、越國人開除出中國。

所以,張越的‘夷狄進至於爵’的理論一提出來,立刻引發了巨大的轟動和反應。

公羊學派內部首先就議論紛紛,頗有微詞和異議。

左傳、穀梁和思孟,更是差點炸鍋。

要不是他戰績太強大了,此刻已經有人排著隊來找他的麻煩了。

但……

張越知道,倘若現在儒家的這種狹隘偏激的華夷觀不糾正過來,未來肯定會出大問題!

只承認春秋記載和禹貢有圖的地方的人民是中國,而否決其他地方的人民,也擁有和成為諸夏民族一員的資格。

這是作死啊!

兩漢之間,為何消化不掉羌人和匈奴人以及其他遊牧民族?

問題的根子就在這裡了。

士大夫們和高層的公卿,一臉傲嬌的不認對方也擁有作為‘人’的權力和受到詩書禮樂教化的資格。

哪怕,他們再想親近漢室,也親近不了啊。

譬如湟中義從們,講道理,這些義從胡騎幾十年來,給漢家看守籬笆,防禦來自湟水以西的羌人,不知道多少人戰死沙場。

但漢室計程車大夫和公卿們,就是一臉傲嬌的拒絕承認他們是漢家的一員。

還別出心裁的給人家安了一個義從騎兵的名頭,將他們劃歸到屬國都尉的名下。

這等於將一個忠心耿耿的勢力,拒之門外。

錯非霍去病當年,曾與湟中義從們有過約定:為漢立功者,可入太僕,為天子牧馬。

不然,現在的湟中義從恐怕早就不幹了!

即使如此,在歷史上,湟中義從胡騎,最終在東漢發展成為一個獨立的勢力,並演變成為東漢王朝的頭號麻煩。

與之相似的,還有西南列國。

人家是俏女含春,秋波暗送,甚至公開喊話:請讓天子王化,也能施加吾等。

結果,朝堂上的公卿大臣和士大夫們卻一臉嫌棄:哪裡來的蠻夷,也敢說自己是諸夏?思想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只能說,這些渣渣的優越感,不是一般的強!

這就跟後世墨西哥還是誰,投票決定合併到米帝,卻被米帝一巴掌扇回去了一樣:窮鬼,休想高攀老孃!

想著這些事情,張越也有些無可奈何,道:“明公所言極是,自古以來,中國有天子在位,必以教化天下,澤及鳥獸為業!”

“三王五帝,莫不如是,三代聖王,更皆以教化夷狄為業!”

“左傳雖多有繆誤,但有一句話還是說的很好的——白沙在泥中,與之皆黑!”

“欲致太平,不可以不進夷狄,不可以不教化天下,授詩書禮樂之教!”

只要讓四夷都讀中國的詩書禮樂,都穿中國衣冠,都用中國禮儀。

天下大同,豈不就指日可待了?

當然了,和建小康一樣,前途是光明,但道路是曲折的。

張越看著金日磾,笑著道:“自然,以當下而言,晚輩愚以為,教化之事,也當按部就班,先從有中國教化之地開始……”

“自元鼎以來,有數以百計的屬國子弟,得學中國之詩書禮樂……晚輩愚以為,當鼓勵和動員這些明知禮樂詩書之人,回鄉教書授業……”

金日磾聽著,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越,這個事情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奈何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許他說這樣的話。

畢竟,他是休屠人。

雖然,天子從不因此疏遠他。

但很多大臣公卿士大夫,卻是始終記得他的出身,連太子據不也是如此?

如今,張越既然願意出這個頭,金日磾立刻就笑著道:“侍中既有如此想法,何不上書進言天子,令各屬國都尉部,皆能蒙天子雨露恩澤?彼等必定感念天恩!”

這話倒是沒有錯!

現在,漢家國力和軍力,都處於一個鼎盛期。

雖然其實,隨著連年征戰,國力耗損,已經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