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入侵者和企圖染指自己地盤的其他同類,必須驅逐!
更何況是人?還是政治生物?
再說了,在現在,張越不放狠話,別人就不知道他已經知道此事了嗎?
恐怕,大多數人都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得到了訊息。
他們也都做出了相應的判斷。
並且差不多也都應該做好了迎擊的準備。
所以,藏著掖著,反而會被人以為是軟弱可欺,說不定別人還會得寸進尺。
扮豬吃老虎是很爽。
但在另一頭猛獸面前示弱,別人恐怕會真的以為你好欺負,不僅伸爪子,連身體都會擠進來。
所以呢,讓於己衍去傳話,就是要震懾他們。
讓他們產生遲疑、產生思考,發生爭論。
而趁他們遲疑和爭論的時間,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兵貴神速,政壇上也是如此。
你的行動比對手行動快,就有可能佔領制高點,取得先手!
於己衍卻是看著張越,思慮片刻,俯首拜道:“諾!下官知道了……”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選邊了。
現在無非是更加徹底的用行動和態度來告訴其他人他的選擇罷了。
“善!”張越看著一臉恭順的於己衍,非常滿意。
這是一個極好極好的傀儡!
對現在的張越來說,於己衍的地位、職位和資歷,都是最好的選擇。
就像當年先帝初初即位,晁錯資歷、地位、年紀都不足以擔任重臣,於是將開封候陶青推到前臺,作為傀儡,充當木偶。
於是得以頂著朝野壓力,實現了大部分政治訴求。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充當傀儡的目標,也會收穫很多。
包括權力、地位、功名等等。
就以於己衍而言,若沒有張越給他撐腰,在現在的情況下,他這樣的老實人,能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做多久?
而有了張越當靠山後,他就可以順利的假借來自張越的權力和人脈,坐穩京兆伊,甚至更進一步,成為九卿!
所以,這是雙贏!
張越得到了一個可以在朝堂上發聲甚至是施展抱負的平臺,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節省他數年甚至十年時間。
而於己衍呢,則得到了他從前不敢想象的強大靠山和資源。
說不定還能有機會,在未來跟著張越出徵撈一個列侯侯國!
不過,張越還需要確認,於己衍到底有多聽話?
他可不想像晁錯一樣,最後被自己的傀儡坑死!
在先帝前元三年,正是時任開封候陶青給了竇嬰機會,讓竇嬰得以將本來已經被罷黜一切官職廢為庶民的袁盎運作入宮,面見先帝。
第二天,晁錯朝服被腰斬東市,首級被袁盎送到了吳王劉濞面前,作為謝罪禮物和中央的誠意。
所以,張越壓低聲音,對於己衍道:“明府,如今京兆伊上下有司之中,有多少人不太喜歡本官呢?”
於己衍一聽,立刻就陷入了兩難之中。
他清楚,這是投名狀!
只要他說出那些人的名字,就等於和那些人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徹底撕破臉!
從此只能靠著眼前這個侍中官了。
但……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在他來張府的時候,就已經自絕於貴戚們之前。
貴戚是不可能放過他這個二五仔的。
所以,其實也無所謂撕破臉不撕破臉。
於是,沒有太多顧慮,於己衍就拜道:“回稟侍中,以下官所知,除京兆伊丞和京兆尉外,其他有司,對侍中都頗有微詞……”
“哦……”張越點點頭,絲毫也不意外。
京兆伊是長安城裡,反張勢力最大的大本營!
不止是因為新豐的緣故,更因為,京兆伊在過去長期以來,一直是太子系的地盤。
很多在博望苑混的開的人,最後都混進了京兆尹。
更不提張越當初上任新豐,就特地去京兆伊官邸耍了一次威風!
以漢人的性格,受到這樣的羞辱,不可能不嫉恨。
故而,京兆伊上下有司,要是有親張分子,那才奇了怪了。
講道理,要不是張越曾給於己衍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而這個京兆伊又素來膽小怕事,稍微換一個剛強點的京兆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