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府又待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張越和金日磾‘深入’的交換了一些對於內政外交的意見。
總的來說,金日磾的想法和張越的想法,有些地方非常相似。
大家都是大諸夏主義的擁護者,也都是認同,西域對漢室的戰略意義無比重要的。
自然,也有了許多收穫。
只是,天色漸晚,張越也只好起身告辭。
金日磾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將張越送到家門口。
同時,還將侄女也送到了張越車上。
雖然說是‘以奉侍中枕蓆’,但金家還是很看重的,婢女和下人,跟了足足十幾個。
這都不用說,等於是送給張越的了。
當然,在法律意義上,他們是屬於‘金少夫’的私人財產。
但事實上,連金少夫都是張越的財產,何況他們?
此外,什麼金器珠玉,也送了許多。
幾個金家的女性,則親手扶著金少夫,坐到張越的馬車上。
一個看上去,似乎是兄長的男子,握著金少夫的手,囑託著一些事情。
而張越則站在門口,與金日磾和金賞告別。
“承蒙明公厚愛,不以毅卑鄙,諄諄教誨,授之以義,晚輩銘感五內,必當深思教誨,以警自身……”張越對金日磾辭拜。
“侍中言重了……”金日磾扶起張越,道:“只願侍中能常來寒舍,與侍中多論經學……”
這確實是他的心願。
雖然現在漢室,依然是武將賽高。但文臣士大夫的地位,也在穩步攀升。
再說了,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是那種‘不讀書’的紈絝子弟。
而張越是現在最好的年輕學者了。
幾乎沒有之一!
坊間公認,此子經義造詣,已經超越了很多老博士。
他更是公羊學派未來無可爭議的領袖!
親近這樣一個人,對金家子孫只有好處。
張越點點頭,再拜而辭,然後乘上馬車,調轉車頭。
幾個負責為他引路的騎兵,立刻打起燈籠。
然後,金少夫的婢女和下人,則乘著三輛馬車,載著各種衣物、黃金、珠寶,緊隨其後。
金日磾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張越一行,消失在夜色之中。
然後他才轉身,對家人道:“都回吧……”
但有好幾個人,卻依然戀戀不捨的望著遠方黑暗中的街道。
甚至還有人悄悄的流淚。
“痴兒!”金日磾搖搖頭,道:“少夫這是要過好日子了,有何好哭的?”
金氏今日雖然幸貴,但是,金家的女兒,卻特別難嫁,就連他的嫡女,也很難與列侯聯姻,何況是亡兄之女。
他籌劃日久,才藉著這個機會,給這個侄女找了一個良人。
對他來說,這已經是他給侄女安排的最好的出路了。
哪怕亡兄在世,也會高興的。
畢竟……
對方可不簡單啊!
公羊學派的未來領袖、當今天子的新寵,太子據的恩人,長孫的親信心腹,再加一個勇冠天下的威名。
只要不中途夭折,未來的成就,肯定在他之上。
甚至說不定就又是一個衛霍外戚家族的創始者!
更關鍵的是,此子在女色上近乎如柳下惠一樣矜持。
幾乎堪稱當代坐懷不亂的典型!
沒辦法,漢家貴族圈,素來以淫亂著稱。
一個新貴,在步入政壇後,卻沒有去和那些貴婦人搞到一起,也沒有聽說過他在宮裡面有什麼非禮的舉動。
甚至,金日磾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覬覦過什麼人。
這樣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
不可多得!
像他之前,有個兒子,得天子寵幸,就自以為是,在宮裡面亂來,各種調戲和推到宮女,讓他忍無可忍,一刀砍了。
結果,天子卻反而怪罪他:“卿何故殺朕弄兒?”
在這樣的世道下,能夠忍住誘惑,不去亂搞的人,就是古代的柳下惠!
那幾個金家人,聽到金日磾的話,連忙紛紛拜道:“不敢,吾等皆是為女弟高興!”
是啊!
誰不為她高興呢?
父親生前,最是愛她,想方設法,想要為她找一個好人家。
結果,整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