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諱的事情。
張越聽著,卻是笑著拜道:“殿下勿憂,臣知道輕重,此事臣會上書天子,求得陛下許可的……況且……臣所立者,乃權變之法,更乃出於春秋之義,《詩》之王道!”
“《春秋》善善之長也,惡惡之短也,故子有罪,執其父,臣有罪,責其君!新豐治下有百姓不舉其子,是臣有罪,是惡惡在臣下之身,臣下不糾,則蒙春秋之誅!故臣先以權變,再告天子,先行其事,後行其法!”
“而《詩》更雲:天生蒸民,有物有則,先王以生民為最!”
“況……為漢製法,士人之責也!”
張越昂著頭,一臉正色。
誰敢在這個事情上挑他毛病,誰就是和春秋大義為敵,與詩經先王之義做對!
應該吊起來被鞭笞一萬年。
當然了……
這其實也是張越故意留下來的陷阱,就等著某些傻瓜跳進來了。
在事實上來說,新豐和長安距離很近,輕騎一個時辰就能來回。
他可以馬上寫一封奏疏,讓人速遞長安建章宮,送到天子面前,在今天傍晚就能得到回覆。
而胡建等人去將張越的決定,公開和宣佈全縣,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開始。
這就意味著,假如某些人以為抓到了張越的把柄,拿著這個想要懟他。
那麼,他們就會很尷尬的發現,這是一個大坑!
張越也是故意要挖這個坑來坑人。
不然的話,怎麼樹立權威,怎麼讓自己成為‘為漢製法’的急先鋒呢?
至於會不會有傻瓜跳進來?
張越覺得應該會有吧?
胡建等人聽著,卻都是熱血沸騰,心裡一鬆。
張越做出的這個決定,使得他們聞而振奮。
若這些重罰和限制能落到實處,從此以後至少新豐境內沒什麼人敢殺子了。
只是……
胡建內心的困惑和疑慮卻越大了。
他甚至有些無所適從。
因為……
這是用儒家的辦法來解決法家的問題。
這令他三觀有些動搖,甚至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商君、申不害與韓非子的思想和主張,在今天真的已經不可行了嗎?
胡建不知道。
特別是他聽說了‘小康世’和‘太平世’的描述後,這樣的困惑和不解就已經瀰漫在他心頭了。
於是,胡建深深一拜,道:“侍中公,下官有些不解和疑慮,願請侍中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