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有官爵者不舉其子,除其官爵!”
“此令:延和元年夏七月辛未!縣尉胡建,縣令張毅!具令已至,望足下謹記,若敢犯者,勿謂言之不預也!”
法官的話,抑揚頓挫,聽到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瑟瑟發抖。
誰不知道,如今的新豐縣令外號人稱張子重?
他說的話,下的令,誰敢不信?
只是……
這未免也太苛刻了吧?
無數人在心裡腹誹著,暗罵著,覺得這官府真是閒的蛋疼,沒事找事。
勞資自己的兒子不想養了溺死,關你屁事?
但這懲罰之重,卻是讓他們心有餘悸。
泥腿子溺死子嗣,田稅加倍,口賦五倍,還要禁止責庸(換言之是禁止為國家做工),還要剝奪所有福利,包括長孫免除的那些田稅。
士大夫地主官員就更慘了。
宗族之中有一個殺子被發現,全族連坐,不許出仕。
有官爵的要摘掉烏紗帽?
“這張子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有些有子侄親戚在外當官的人,不屑的說著。
但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閭里街道的相關官吏,扛著一塊塊木牌,釘在了街頭巷尾。
還有人拿著石灰,在沿街的牆壁上粉刷著一條條文字。
“一人不舉,全家遭殃!”
“生子不養,天誅地滅!”
這還是比較溫和的,略帶溫情的說法。
到了鄉間農村,一塊塊木牌,被人釘在道路兩側。
村亭的亭中與集市的牆垣上,都刷下了文字。
“不養其子,國法不容!”
“生子不養,牽牛扒屋,全家流放!”
“不養親子,是與我為仇,我丟官職,殺汝全家!”
一個個簡單易懂,殺氣騰騰的木牌與刷在牆垣和亭中的文字,血淋淋的,讓所有人看著都是兩股戰戰。
地方上的那些亭長里正,更是瞪大了眼睛,在村裡村外巡視,還有人拿起了書簡,挨家挨戶登記懷孕婦女的名字、孕期。
事涉烏紗帽,誰敢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