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接著是越來越多。
王莽身著甲冑,提著佩劍,威風凜凜的走在前面。
負責看守槐市夜禁的官吏,一看到執金吾的緹騎那標誌性的戰袍,立刻就嚇得兩股戰戰。
“執金吾奉命辦案!”王莽策馬上前,說道:“立刻開啟閘門!”
“諾!”官吏們哪裡敢抗拒?
連忙將鑰匙掏出來,將封閉的閘門開啟,執金吾的軍隊立刻魚貫而入。
漢季,除執金吾外,所有衙門官員都不敢在夜晚辦案,夜闖民宅,那可是有罪的!
但執金吾最喜歡在這樣夜深人靜,他的目標沒有提防的時候動手。
每次看著獵物驚慌失措,不敢置信的臉,歷代執金吾都會感到興奮難耐!
看著遠方的槐市之中,那似乎依然燈火通明的豪宅群,王莽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他舉起手下令:“奉天子詔:槐市商賈,藐視王法,無父無君,皆亂臣也!一律緝捕,沒其全家,敢有反抗,格殺勿論!”
事實上,在五君子案案發後一個時辰,王莽就已經事情查了個底朝天。
之所以拖到現在,只是為了等待天子的命令而已。
當然,也有他喜歡看著獵物掙扎的惡趣味的緣故。
“謹奉將命!”一個校尉官立刻領命,抽出佩劍,下令:“緝捕所有槐市商賈,皆沒其家!”
“諾!”士兵們轟然應諾。
半刻鐘後,整個槐市的平靜與歌舞昇平,被刀槍劍戟砸了個稀碎。
一個個過去富賈一方,坐擁千萬家訾,奴婢無數的子錢商人,被軍隊衝入府邸,像抓雞鴨一樣的按到在地。
全家老少,統統被拖了出來。
王莽握著劍,走在已經被軍人舉著的火把,照的宛如白晝的槐市街道上,輕輕笑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呵呵……到了九泉之下,爾等可不能怪我……”
商人嘛……
無論是在君王、公卿還是士大夫眼裡,都只是待宰豬羊罷了。
別說這槐市的商賈們,有一個算一個,人人都是惡貫滿盈,沾滿了鮮血與罪惡。
便是沒有罪,平日裡也積善行德,六木之下,三尺法之中,還能有命?
就像現在,明明只是周氏涉案,這槐市數十家子錢商人裡肯定有很多人不知情。
但是……
依照漢律,所有人統統連坐!
他們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為什麼要選擇做商賈,還是商賈里名聲最差的子錢商人。
“明公!”正踱著腳步,走在閭里之中,一個軍官帶著幾個士兵,拖著一個大腹便便,渾身狼藉的富商,丟到了王莽面前:“此人就是周逆,指使鍾賊、常賊,殺害五君子的主使者!”
王莽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惶恐不安的商人。
好像在那裡見過?
哦,對了,去年自己生辰,這位大賈登門賀壽,出手就是黃金三百斤,西域火浣布三匹,很有錢很有錢。
聽說,還和太傅關係很不錯,更是好幾個列侯的座上賓,據說其祖上還是先帝的寵臣呢!
但是……
先帝寵臣算個鳥?
太宗那麼寵愛鄧通,將天下鑄錢都交給了這個寵臣。
結果呢,先帝一登基,就抄了鄧通家,還將這個曾經主宰天下鑄錢市場的大人物,丟在長安市井,活活餓死!
“帶走!”王莽揮手道:“不能讓他死了!此賊必須明正典刑!”
“諾!”軍官立刻歡天喜地的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