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洗牌。
在這次洗牌中,誰佔得先機,誰就能制霸未來。
所以,他得提前佈局,提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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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煮的大火,熊熊燃燒著。
前來看熱鬧的人群,看了一會,也都覺得無聊,各自散去。
但,這個事情卻立刻經由他們傳向四面八方。
到傍晚時分,長安城就知道了。
“這個張蚩尤跑回南陵去煮竹子了?”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以想象。
特別是穀梁學派的眾人。
“這個張子重一定在憋什麼壞主意!”很多君子紛紛斷言,只是沒有人敢去南陵親眼看上一眼。
而過去的領袖江升,現在卻還在‘養病’。
據說至少要養半年……
於是,沒有了主心骨的儒生們,蜂擁著去找太子太傅石德,希望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能夠出山為他們主持公道。
可惜,等他們到了石府就被告知:太子太傅近日思靜,去了祖居靜養讀書。
這就尷尬了。
於是,他們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長安城裡到處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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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闕城頭上,天子在兩個宦官的攙扶下,輕輕走下臺階。
“朕聽說,董越想要代父收徒,收張子重為董仲舒的再傳衣缽弟子?”他輕輕開口,問著旁邊的執金吾王莽。
“回稟陛下,確有此事!”王莽低頭道:“陛下的意思是?”
“董仲舒……”天子呵呵的笑了一聲,想起了那個和自己一樣倔強的老頭。
那老頭的脾氣和性格犟起來,有些時候,連他都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宰了他!
但終究還是沒有下那個決心,只是讓董仲舒的弟子呂步舒和自己一起唱了出雙簧,使得他知道了厲害,不敢再言那些胡說八道的災厄說和更加混蛋的所謂‘以奉一人’的說辭。
只是……
這老頭死了這麼多年,說真的,還有些怪想他的。
如今,董越玩了這麼個把戲。
讓他立刻就看出來了。
董仲舒雖然死了,但他還在和自己鬥法!
其實他和董仲舒君臣之間,一輩子鬥法次數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董仲舒想要做什麼?他清清楚楚。
他想要做什麼?董仲舒心裡面也明明白白。
兩人爭鬥,爭奪的核心,就是——究竟是君王規範學術?還是學術規範君王?
哪怕是在現在,這場較量也依然在繼續。
“不用去管……”天子揮了揮手,望向茂陵的方向,那裡葬著董仲舒和他門下的幾位高徒。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董仲舒啊董仲舒,朕倒要看看,究竟朕和汝,誰能贏?”
“對了……”天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朕前些時日,卿上報給朕,太僕卿吞墨了北軍軍費,現在查的怎麼樣了?”
“臣還在查……”王莽低頭道:“不過,已經查到了許多證據,證明太僕卿確實有截留北軍軍費的行為……”
“哼!”天子搖搖頭,似乎這個事情他早有預料。
“連北軍軍費都能貪墨……”他笑著道:“看來,朕的大臣們已經有太久沒有聽到過執金吾的聲音了……”
他扭頭問道:“卿之劍可利否?”
王莽聞言,立刻拜道:“臣之劍,削鐵如泥,可斬天下亂臣!”
“善!”天子點點頭:“朕過些時日,打算任命光祿大夫公孫遺為廷尉,卿去兼任衛尉!”
公孫賀父子,就是他養的肥羊。
養了這麼多年了,是該宰了。
吃了這頭肥羊,好過年!
李廣利不是嚷嚷著沒有錢打仗嗎?
抄了丞相和太僕,不就有錢了?
這還是當年楊可教給他的技能。
要善於存錢啊!
王莽聽著,卻是熱血沸騰,俯首拜道:“臣夙興夜寐,以候陛下之詔!”
以執金吾兼任衛尉卿,哪怕只是暫時的任命,也給與了他空前的權力!
至少這長安城裡,他說了算!
“此外,行刺張子重的人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臣查知光祿勳和不少內宦,也都可能參與,只是現在證據還不足……”王莽稟報道:“不過,臣發現,最近光祿勳和馬氏兄弟,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