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來便是了……”
“這倒不必!”張越笑了笑,對嫂嫂道:“嫂嫂儘管放心,在這南陵境內,還沒有能加害於我家的人!”
這是大實話!
長水校尉的大營就在對岸,自這個莊子成為張越名下的產業後,長水騎兵就加大了對這一區域的巡邏力度。
平均每天有四次!
並且會每隔十天就匯總一次情況,送抵長安蘭臺,並由蘭臺轉交給張越。
這是侍中官的福利,也是國家的制度!
畢竟,漢侍中在理論上日夜侍奉天子,出入禁中,萬一其家人被人挾持,豈非可能會危及天子安危?
所以,侍中官的家人居所一帶的治安和其家人的安危,素來是重中之重。
安保規模,已經不比九卿的等級低了。
所以安全問題,倒是不虞。
至於其他東西就更是無所謂了。
那個信武君欒夫人,若是老實守本分也就罷了。
倘若她敢起半點歪心思,她爹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
但嫂嫂卻有些失落了。
欒夫人是她近年來為數不多的朋友。
如今,她最信任的叔叔卻告訴她——這個朋友可能有問題。
這讓她難免有些憂鬱。
張越見了,連忙安慰道:“嫂嫂無須將此事放在心中,只需在心裡有所留心,其餘該怎麼交流就怎麼交流……”
說到這裡他就有些自嘲道:“能吸引這位欒夫人接近,說不定還是好事呢……”
掮客們追逐的永遠是權勢,誰有權力追逐誰。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有掮客盯上了嫂嫂,還是張越地位的證明。
“先不談這個事情……”張越將話題暫時放下,他打算回長安後,去請執金吾幫忙調查一下這位信武君欒夫人——這是執金吾的本職工作,查清楚並且消除任何可能危害宮廷安全的隱患。
“嫂嫂,小弟這次回來,除了看看家裡的情況外,便是想將柔娘帶去新豐……”張越笑著道,現在他在新豐的基業也算初步建成了。
是可以接柔娘過去了。
“此外,便是奉車都尉霍令君要大婚,小弟得到邀請,要準備一份禮物過去……”
後天晚上就是霍光的婚宴。
這一次霍光是很低調,以張越所知,除了少數的朋友和親戚外,他只邀請他的同事們,既內朝的各個重要官吏。
至於外朝諸公,除了一直和他關係不錯的執金吾王莽外,一個也沒有請。
這也符合這位霍令君素來的行事風格——在這個時間點上,霍光最出名的不是他的才能、學識和政見。
而是低調、守規矩。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不學無術這個成語,最初就是來形容霍光的。
在世人眼裡,這位天子近臣,奉車都尉,近乎就是一個小透明。
哪怕是張越現在的名聲,也比他大!
誰能想到,等到當今駕崩後,這位不學無術,甚至連上朝時,每一步都走的和昨天一模一樣,沉默寡言的奉車都尉撐起了帝國的脊樑。
他一手締造了昭宣中興的物質基礎,並死死的箍住了匈奴人的咽喉,令其窒息、失血。
以至於哪怕是宣帝,也不得不尊其為麒麟閣功臣之首,畫像供奉,不書其名,而曰: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霍公。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要鄭重。
更何況,霍光其實有恩於他,算是半個舉主了。
正是這位奉車都尉,將他可能是留候之後的資訊,奏報天子,才有了他的今天。
所以,除了鄭重還得用心,儘可能的表達自己對對方的重視和尊重。
最重要的是——張越知道,霍光現在要娶的夫人是誰?
那可不是什麼善茬。
嫂嫂聽著,點點頭,道:“正該如此……”
所謂奉車都尉是誰?官職多高?她不知道。
但她明白,這位霍令君恐怕地位還在自家叔叔之上,所以不能怠慢。
於是道:“叔叔打算準備些什麼做禮物?妾身這就去準備……”
張越想了想,就道:“去取黃金三百金,綢緞五十匹,裝入禮箱即可!”
這也是張安世提點他的禮物標準。
“嗯!”嫂嫂聞言,便帶著柔娘進入院子裡去準備將相關禮物裝箱。
而張越則理了理衣襟,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