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兄可曾有耳聞?”
上官桀的臉色忽然怔住,看著張越一臉嚴肅,然後就又換上一副笑臉,道:“愚兄不過是隴西養馬的馬伕出身,如何敢攀附大名鼎鼎的李氏呢?”
隴西李氏,曾經是隴西將門的驕傲。
但是,李禹在李陵宗族被誅後,連李陵族人的屍骨都不敢去收容安葬,令整個隴西將門輕視。
其後李禹又跟著穀梁學派鼓譟和平,更是刺激了無數主戰派。
如今在隴西,沒有人再敢說自己和李禹是朋友這種話。
那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只是……
上官桀的話和他的那個神情,卻分明出賣了他。
張越知道,這個傢伙恐怕不止知道,還深深的參與其中了。
說不定,還可能已經拿了李禹的錢了……
這並不難理解。
這就像當今世界的那些儒門的鴻儒們,別看他們天天唾棄商賈,痛罵商人為富不仁,嚷嚷著要殺光商人。
但誰私底下沒有幾個商人朋友甚至知己呢?
畢竟,你可以不喜歡某人,但沒辦法討厭他的黃金啊!
所以,張越也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在心裡面有了底了。
李禹看樣子,真的是想當這個侍中了!
他想做這個侍中,估計已經都要發瘋了。
“聽說李禹這些年來,靠著太子的關係,收了無數好處啊……”張越舔了舔嘴唇。
李禹可是長安城裡出了名的‘貪財好利’,據說假如有人想要求太子辦事,最好的辦法就是重金賄賂李禹,那麼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
這麼大一頭肥羊就在眼前,可惜,他卻沒有辦法在這頭肥羊身上宰一刀!
真是……
這有點像後世的中國軍火商們看三哥的感覺。
雖然哈喇子早已經流了一地,但卻也只能流哈喇子。
“其實……”張越看了看博望苑的方向,在心裡說:“我也是可以嘗試賄賂賄賂的嘛……”
反正,李禹是不可能成功的。
因為,有霍光存在,他再掙扎也是徒勞。
所以這個錢,不拿白不拿啊!
此刻,張越有種想要馬上去找李禹,告訴他——集齊所有侍中官的推薦,一定可以召喚神龍的衝動。
…………………………
和上官桀打了照面,張越就抬腳跨入玉堂的建築範圍之內,推開殿堂之門,就走了進去。
他是侍中,是天子近臣,連皇宮裡的后妃宮闕也可以百無禁忌的出入。
所以不需要和外朝大臣一樣,還得在門口等候傳召。
進了殿中,張越就看到了,在殿內的一個木榻上,天子正閉著眼睛,極為享受的接受一個似乎是太醫的按摩。
這種穴道按摩的力度和方法,張越已經畫了個圖,留在宮裡,甚至還寫了許多要點和注意點。
皆是他曾經伺候的領導們曾經用過的方案,在舒緩神經和促進血液迴圈方面,最是有效。
“臣張子重,覲見陛下,吾皇萬壽無疆!”張越走到天子面前,微微恭身行禮。
“張卿來了啊……”天子微微睜開眼睛,露出笑意,吩咐道:“賜座!”
立刻就有著宦官,搬來一個坐席,讓張越坐到天子的榻前,方便他們君臣可以就近交流。
這是天子特地給張越的特權。
自從當年汲黯離開長安後,張越算是第二個有資格這麼接近天子的大臣了。
雖然可能還做不到,連天子在如廁時,都可以跑進去勸諫的地步。
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也算是張越獻了養生術後的賞賜。
張越卻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坐到天子面前,俯首道:“陛下,臣是來述職的!”
“哦……”天子只是躺著,沒有說話。
“公考已經結束,按照陛下的命令,臣循制安排了諸位士子,進入各機構……”
“此外,臣還打算和大司農聯手,做一點改革,在新豐建立一個工商署……”
張越將他在新豐的工作成績和各種事情,一一報告,說的很慢,足以讓這位陛下都能聽清楚,並且知道新豐的事情,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做到什麼地步了?
這對於張越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甚至是他最拿手的。
彙報工作嘛,他在今天之前,曾經向無數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