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證明了對方的答案……
此外,他還做過無聊就拿著《左傳》數數的事情。
結果不言而喻,如他所言,《左傳》確實有十八萬餘字。
這萬一這個無聊的傢伙,又拿著某些經典,在那裡一個字一個字的摳過去,真摳出點什麼東西出來,大家臉上豈不是要黏糊糊的了?
所以,當張越說到這裡的時候,人人都成了啞巴,只能任由張越繼續發揮。
“至於所謂馬口之賦,鹽鐵之事……”張越微笑著,看著江升,輕聲道:“晚輩添為新豐令,受天子命以治新豐,上任也有一月,恰好有些心得,欲與江公分享一二……”
“馬口之賦,分為口賦與馬口錢,總計二十三錢每人,於庶民而言,確實是重擔!”
“然民之疾,非在於馬口賦,而在於苛捐雜稅,縣道攤派!”
“晚輩曾經查閱了新豐過往的文牘,發現過去諸官非但俸祿、食宿盡從民出,就連嫁娶送往,也要攤派給小民!”
這也正是歷朝歷代的頑疾!
國家的正稅,從來都不是百姓負擔的大頭。
各種苛捐雜稅才是!
關中其實還算好啦,在張越回溯的史料裡,有記載顯示,在關東地方,某些當官的甚至一年收十幾次的芻稿稅與人頭稅。
各種巧立名目,各種敲骨吸髓!
毫不客氣的說,不解決掉苛捐雜稅的問題,就算國家宣佈免除所有相關稅賦和徭役。
百姓的負擔也不會減輕半分!
張越帶著笑容,看著江升道:“若江公真的心懷天下蒼生,就該上書天子,以言此弊,並與天下士大夫共商此事!”
人家董仲舒雖然也是儒生,但董仲舒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多次對這個事情開炮了。
反觀穀梁的君子們,在這個事情上面,卻都成為啞巴和聾子,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江升聽到這裡,臉色頓時就精彩極了!
他豈能不知道,百姓負擔的大頭,是各種苛捐雜稅和攤派。
但他敢說嗎?
他又不是董仲舒,沒有那個底蘊,哪裡敢“在這種事情上開口?
況且,收苛捐雜稅和搞攤派的那些人,在事實上做的是幫穀梁的忙。
他們將大量小民逼迫破產,從而,讓財富聚集大地主大豪強手裡。
然後大地主大豪強,則一定會向大宗族演變。
大宗族一成,就是穀梁學派天然的盟友。
“至於鹽鐵之事……”張越微笑著,說道:“在下於經濟才疏學淺,不是很能理解,不過……”
張越對劉進拜道:“臣前些時日,與殿下曾論及故御史大夫晁錯的名篇《論貴粟疏》,殿下曾因晁錯那一句話而驚愕?”
劉進聞言,道:“孤當時曾因晁錯的‘此商人所以兼併農人,農人所以流亡也’而驚愕,……”
對於劉進來說,他當時的震驚,簡直無法想象。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數十年前,太宗皇帝時期,商賈兼併土地的勢頭竟然猛烈到需要國家來干涉了!
直至張越向他普及了一下當時漢家商賈巨頭的所作所為,他才恍然大悟。
區區一個臨邛的程鄭氏與卓氏,就已經‘頃滇蜀之民’,區區一個臨淄刀間,便有走狗打手數萬!
雒陽師氏,行商天下,大小船舶車馬無數。
這些大商人的財富,連諸侯王也不能比!
元鼎中,楊可主持告緡,在數年之中,就收繳了數百萬頃土地,沒收了數十萬的奴婢,黃金與布帛、絲綢堆起來連官倉都不放下,以至於需要在上林苑裡起水衡都尉官衙來存放這些資源。
而告緡政策收繳和抄沒的這些土地、奴婢和資源,基本都是從商人手裡拿回來的。
這讓劉進震撼莫名。
商人手裡居然控制著數百萬頃土地,幾乎佔到了天下土地數量的三成!
他們還擁有數十萬甚至上百萬奴婢!
黃金珠玉布帛絲綢加起來,頂的上國家好幾年的收入。
翻遍史書,也找不到這樣的先例。
自三王治世以來,幾千年了,誰見過商賈兼併農民的事情?
漢室見過了……
震撼之後就是滿滿的羞愧和恥辱感。
商人?
四民中最低的階級,農民,僅次於士人的階級。
卻被商賈們用五銖錢打的落花流水甚至不得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