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於己衍也很清楚——因為他是太子系的。
所以,這個文斌才根本不怕。
若他於己衍不是太子系的人,這個文斌那裡有這個膽量,敢在他面前囂張?
想當年,江充不過是一個區區的直指繡衣使者,就敢於進博望苑抓人。
那時,整個博望苑上下的文人都是噤若寒蟬,連一個敢出來阻攔的也沒有!
也如現在,這些文人,不敢去和那位侍中官剛,就把氣撒到自己頭上來了。
老實人怎麼了?
老實人得罪你們了?
於己衍將牙齒咬得嘎嘎的響。
而到了這個時候,此處的動靜,再也遮掩不住了。
就連在十幾步外,正和張越、王沂談的開心不已的劉據也注意到了。
他微微回頭,有些不喜的問道:“怎麼回事?”
立刻就有著隨侍在殿中的宦官上前報告:“啟奏家上,因京兆尹與文學士文斌有所間隙,故而爭執……”
劉據一聽,臉就拉了下去。
今天是他特意召集自己的嫡系準備介紹給張越,順便磨合和撫平各自矛盾才開的這個宴會。
這人都還沒有到齊呢,就給他出了這麼個么蛾子。
加上經過鬱夷這事後,他對於穀梁學派的眾人的怨念已經是很大了。
一個明確無誤的事實是——假如鬱夷之事最終釀成民變。
他這個太子就是第一責任人和主要罪責的承擔人。
但問題是,劉據知道自己從來不清楚下面的事情。
也就是說,假如他沒有及時發現鬱夷的問題,那他就是給下面的人背了黑鍋了。
自古以來,劉據只聽說給臣子給君父背黑鍋的。
從未有聞君父不得不給臣子背黑鍋的。
換言之,他差點就成了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給臣子背鍋的太子了。
這太可怕了!
也太恐怖了!
這要成真了,他就是天字第一號笑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算是再寬厚,再寬仁,也忍不了,也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