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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gd狂魔

張越趕回長安時,已經是已亥(十八)日。

距離他離開長安,也有三天了。

一回宮,張越先將趙柔娘送去南信公主的宮闕之中,讓她們兩個一起去御花園裡玩耍。

自己則帶著白紙,先回到小樓,看一看這幾日蘭臺的簡牘。

稍稍看了看,張越就對自己離開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有了個大概的瞭解了。

公孫敬聲已經在兩日前,下廷尉了。

漢室的所謂下廷尉,與後世的‘開除黨籍、公職,移送司法機關’差不多。

等待他的將是廷尉的審理。

不過,如今上一任廷尉去職,新廷尉沒有上任,所以,此案的審理被天子御批,交由廷尉右監丙吉來負責。

基本上,程式走到這一步,公孫敬聲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其府邸和太僕衙門官邸,都已經被執金吾查封。

據說,僅僅是從其府邸、莊園之中,就查抄出黃金五千金,錢一萬萬三千五百萬,奴婢五百餘,莊園十三座,土地絲綢布帛無算!

僅僅是已經清點出來的財產,就已經價值接近三萬萬!

相當於漢室去歲田稅收入的兩成!

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故而訊息傳出,朝野震動,數不清的彈章潮水般湧向蘭臺。

丞相葛繹候公孫賀一日七上辭章。

但每一次天子都下詔慰留:丞相朕之肱骨,朕素敬之……

太子劉據,也因此事被牽連,被輿論議論。

畢竟,公孫敬聲與太子劉據是親戚,從前往來也比較頻繁。

現在公孫敬聲被挖出這樣的事情,士大夫們豈會坐視?

更別提這背後未必沒有人在鼓譟和搞事。

將這些簡牘看完,張越就抿了抿嘴唇:“太子恐怕要欠我一個人情了!”

他抓起那包用絲綢包好的白紙,就走出門去,換好侍中朝服,戴上貂蟬冠,便向著玉堂而去。

等到了玉堂下面,張越與郭穰迎面相遇。

“張侍中……回來啦……”郭穰一見張越,立刻就湊上前來,笑著道:“不知道侍中今夜有沒有空?有幾位貴人想要請侍中過府做客……”

張越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在拉皮條了,便笑著搖頭道:“多謝郭公美意,不過鄙人打算過兩日就返回新豐,主持新豐事務,所以,諸位貴人的盛情邀請,鄙人只能心領了!”

郭穰聞言,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吾就只好回絕諸位貴人了……”

雖然心裡面有些心疼——那些人請他邀請張越過去做客,可是開出了一個莊園加五百金的高價。

如今,事情不成,就只能退款了。

但……

目光要放長遠嘛,況且這個事情,他也知道是難辦的。

“請代吾謝之……”張越恭身一拜,略表歉意,然後問道:“郭公,如今陛下可在玉堂?”

“嗯,在的!”郭穰聞言笑道:“自上次侍中陛辭,陛下便一直在玉堂沒有離開……”

郭穰說道這裡,就深深的看了張越一眼。

前幾天張越陛見天子後,這位陛下就難得的當起了宅男,宅在玉堂之中,連最喜歡的蓬萊閣也沒有去了。

上次的君臣對奏,雖然有文字記錄留下,但這次陛下卻沒有選擇公佈,而是下詔:敢有洩者死!

一般來說,天子下了這樣的命令後,只要其還在位一天,就不會有傻子去到處亂傳。

所以即使郭穰,也不知那次對奏的內容。

但有一點很清楚——天子心情變得越來越好了,他們這些伺候天子的宦官,也因此變得輕鬆了不少。

要知道,自天漢以後當今隨著年紀增長,脾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伺候他可得打起十二分心,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招來禍患。

但最近幾日,這位陛下卻越來越寬厚了。

即使偶爾有人做事出了紕漏,竟也能得到寬恕。

對於大部分宦官來說,這可真是謝天謝地。

只有蘇文等幾人,有些悶悶不樂,甚至憂心忡忡。

……………………………………

張越登上玉堂,徑直穿過迴廊,進入正殿之中,隨手找了侍從,問道:“陛下現在何在?”

那人聞言立刻答道:“張侍中,陛下在偏殿與執金吾議事,侍中若是有急事,下官這就去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