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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劉進的轉變

二主。

一個國家,出現了兩個合法繼承人時,總有一個要失意。

即使是父子,縱然是手足,也難免如此。

但如今,他卻終於主動下定決心,直面這些一直以來逃避的事情。

不止是為了他自己。

也是為了在他身邊的人。

由是,他輕聲對張越說道:“張卿,不如孤與卿一同回去吧……”

“孤正好,也想要去給皇祖父和皇祖母問安了……”

“殿下……”張越幾乎被嚇了一跳:“您……”

劉進的性子,張越知道。

這位長孫殿下什麼都好,就是太看重感情和親情,捨不得傷害任何人。

哪怕是石家和衛氏的爛事,現在他都已經瞭然於胸,但他卻沒有告訴自己的祖父和祖母。

只是選擇了遠離。

所以,在面對大朝議後,洶湧而來的朝野追捧和獻媚。

這位長孫殿下,選擇了逃離,跑來了新豐,避開了朝野的爭相效忠和靠攏。

這個決定不能說錯。

只是,終究讓張越有些遺憾。

皇長孫和皇太孫,那是兩個身份。

縱然劉進現在距離太孫的寶座,不過一步之遙,終究也是夜長夢多。

只有坐上去了,才算名正言順。

而劉進從長孫變太孫,對新豐的發展的推動力,自然是有著莫大的推動力!

旁的不說,就是下面的官員,看到領導是皇太孫,那起碼士氣和工作積極性就要加一個buff。

而新豐的政策和其他制度,推動起來,也會順利無比。

特別是,那些新納入新豐系統的地方。

臨潼、萬年、鴻門的地主士紳、貴族官員,都不再將成為障礙。

每一個人都會傾盡所有的來協助和輔助張越,以期能夠成功擠進太孫的身邊,成為一個潛邸之臣,買一張未來的船票。

這是人心,也是人性!

劉進看著張越愕然的模樣,輕聲一笑,道:“孤想明白了……”

他從躺椅上站起來,面向前方:“孤曾聞……”他扭頭看著張越,低聲道:“國者,天下之大器,重任也!”

張越聽著,瞪大眼睛,那是荀子的名言!

而荀子是漢代儒生最不願意提起的一個人。

因為荀子不僅僅是儒生中的異類,他的主張,從實踐和身體力行出發,這叫習慣了平時傷春秋悲明月,臨了一死報君王的儒生哪裡肯接受?

就連公羊學派,也是對荀子頗有微詞。

更因為,荀子代表著儒家曾經的一個黑歷史,一個過往的恥辱,一個不願被提起的傷疤!

荀子入秦,代表著儒家主動向法家靠攏,向大佬求饒,向強權低頭。

荀子之後,秦博士之中,開始出現儒生。

秦始皇勒石自頌的那些碑文,封禪泰山的祭文,秦二世的詔書和命令……

大半都是儒生們草擬的。

連孔家的人,也給秦始皇和秦二世服務過。

這些事情,如今是秘而不宣,全天下都以為,儒生是秦政的受害者。

焚書坑儒的悲慘和悲劇,更是被儒生們渲染的人盡皆知。

這就讓張越很是給儒家點了一個贊。

這一手顛倒黑白,錯亂時空和自我加戲,讓張越都目瞪口呆。

甚至懷疑後世的猶太人乃是從儒家偷師的。

這種將自己打扮成白蓮花的招數,簡直是太漂亮了!

也正是因此,荀子在漢季成為了一個類似禁忌的存在。

特別是自太宗以來,儘管,當時的儒生基本都是靠荀子遺澤,才能存活和復興的(現在的儒家主流各派系,都可以追溯到荀子身上,很多古文學派的ppt創業者,都是打著荀子的旗號在活動。)然後,他們也只談到這裡而已,對於荀子的思想和荀子的理論,從來閉口不談。

所以,劉進忽然開口,吐出荀子名言,張越才感到震驚。

因為,這意味著,這位長孫殿下,開始將自己讀書的涉獵範圍擴大。

不再侷限在穀梁和法家、黃老學派的部分典籍內,反而開始向著那些被人故意遺忘和淡忘的領域進發。

這可真的是……

很牛逼了!

別以為這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事實上,在封建社會,百分之九十的皇室子弟,都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