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農官署。
桑弘羊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主要是因為,最近兩月,大司農的官署銷售成績好的不得了。
即使刨除鹽鐵收入,大司農透過銷售各類奢侈品,大賺數萬萬之多。
光是燕窩,就賣出了五千多個。
均價超過兩金,但成本嘛……
縱然算上運費和損耗,也才數百錢一個。
純粹的暴利!
遼東和朝鮮四郡的山參,則是另外一個爆點。
雖然不如燕窩走俏,但也賣掉了幾千斤,收入數千萬。
此外,海官的魚乾、魚膠與魚油,也是一個很好的增長點。
尤其是魚油,如今已經是關中貴族們遊獵時必備的防凍品,小小一罐大司農就敢賣一金,還有價無市!
只是可惜,如今是冬天,道路不靖,海官衙門的魚獲,無法運進關中。
但不要緊,很快就是春天了。
屆時……
桑弘羊不免躊躇滿志,期待著明歲大司農業績大爆後的風光!
“若明年,鹽鐵之外能收入個十萬萬……”桑弘羊摸著鬍子:“吾便有底氣,在致仕前謀求一個列侯之爵……”
漢室封侯,非有功不得候。
封侯是所有人的最終追求!
桑弘羊自也不例外!
可惜,軍功不是那麼好混的,當世又無霍去病衛青,可以抱大腿。
所以,桑弘羊在之前,甚至不敢起這個念頭。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有著新的收入來源,桑弘羊終於可以直起腰桿,發起對列侯爵位的衝鋒。
即使不能,這創造出來的新財源,起碼也能讓他混一個關內侯。
“都尉!”門口傳來大司農丞田原的聲音:“侍中領新豐令張子重求見……”
桑弘羊一聽,立刻就笑意盈盈,道:“快快有請!”
旁的不說,他的嫡子,如今就在那張子重麾下任職,將來還要求他多多關照和提攜。
甚至……
伸出大腿,叫自家的兒子抱上一抱,混一些軍功。
更不提,如今大司農的風光,多半賴於此人。
特別是新開闢的財源,幾乎都是此子點撥或者策劃出來的手筆。
對於整個大司農而言,那位侍中官,簡直就是財神爺。
財神爺登門,豈能不鄭重?
所以,桑弘羊親自帶人,在官衙正廳前迎接,也是合情合理了。
“侍中公安好!”桑弘羊笑著上前,作揖問禮。
張越趕緊答禮:“晚輩安敢當明公大禮?”
“侍中公客氣……”桑弘羊笑著側身:“還請侍中入內一敘……”
便將張越請入了官衙正廳,更親自招呼,延入上首,與之對座。
只能說,大司農不愧是‘九卿之中最像商賈’的官署。
這個樣子和架勢,根本就沒有半分漢家九卿的風範。
不過……
張越知道,桑弘羊是如今漢室九卿裡,最務實的人。
屬於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想要拿話忽悠他,或者空口白牙的套大司農的資源,門都沒有!
連桑鈞從大司農要資源,都要算清賬目,定時結算。
而且還得按照市價上浮一成,作為借調的成本。
連兒子都坑的出手,就不用提別人了。
好在,這次張越登門,乃是來送錢的。
所以,也就不和桑弘羊繞什麼圈子,直接道:“桑明府,下官此番登門,乃是有事相求,想要大司農衙門襄助……”
桑弘羊一聽,嘴角一樂,低聲問道:“侍中公所為何事?”
“公事?還是私事?”
“若是公事,便在此談……”
“若是私事,還請移步偏廂!”
這是桑弘羊屹立不倒的法寶,公私分明!
不然,以當今天子的多疑,豈能讓他安坐於大司農,執掌漢家財政大權二十幾年?
張越笑著拜道:“不敢瞞明府,此番乃是為公事……不過……茲事體大,還請明府屏退左右……”
桑弘羊一聽,呵呵笑了起來,道:“既是公事,自然事無不可對人言!”
“且大司農上下,皆乃公忠體國之士,洩密之憂,侍中不必擔心……”
“當然,若是侍中不放心,本官也可以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