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關中的駐軍和佐吏們,總數就怕有個十萬左右,再算上少府卿和太僕有司的工匠、牧民、獸醫、雜役,七七八八加起來,二十萬是有的。
他這個澎候去那裡弄能滿足二十萬人每日燒水熱飯的燃料?
怕是將天下的秸稈都運來長安,也撐不了半年!
韓說聽著,卻是呵呵笑道:“君候何憂?解鈴還須繫鈴人!張子重既然敢如此做,必有解決之法!”
劉屈氂一聽,站起身來,微笑起來,道:“英雄所見略同,吾與光祿勳,可謂惺惺相惜!”
這正是他找韓說來家裡的緣故,就是統一戰線。
那張子重,若沒有辦法解決他自己惹出來的問題,那麼,就算是他是什麼張蚩尤,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一下子開罪滿朝文武,便是天子怕也護不住他了!
對劉屈氂來說,張子重幸貴也好,跋扈也罷,與他無關。
只要不干涉他的光榮相路,他也不介意這位權貴,變成衛霍般的巨頭——衛霍縱橫之時,正是漢家相權的一個小高峰,時任丞相平津獻候公孫弘不說隻手遮天,起碼也是握軍國大權,行宰輔之時。
而他劉屈氂可不同於公孫弘!
他是宗室,而且是與當今血緣關係很近的宗室!
乃父中山靖王,再怎麼說也是當今的胞弟,雖非同產,卻也皆是先帝所出。
每歲祭太廟,他劉屈氂都是有資格去高帝和太宗衣冠面前叩拜祭祀的。
所以,他的野心,自也不止是一個名相這麼簡單。
當初,楚元王、楚夷王父子,都先後在長安為宗正、太常,輔佐高帝、孝惠和太宗。
燕王劉澤,更是有定策之功,而封王裂土!
作為宗室,他豈能沒有封國家建社稷,稱孤道寡的野望呢?
所以,其實那張子重未來要真的如很多人預期的那樣,變成霍去病第二。
他甚至還會開心不已呢!
平津獻候公孫弘,不過是運氣好,碰上了衛霍,所以躺著成為了國朝明相,列於青史,著於竹帛。
他自問才能、見識、手腕、底蘊,都必公孫弘要強那麼一點點。
若遇到一個霍去病,也可以躺贏啊!
但前提是——張子重別給他添麻煩,惹事情。
就像今次,自己拉的翔,自己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