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真不愧是韓王信的子孫啊!
這生存智慧,堪比南北朝計程車族了。
只是,張越回憶起與那兩位韓家公子的接觸,其熾熱的眼神和滿臉的崇拜,絲毫不像作偽!
換而言之,很可能那兩位韓家公子,是真心實意的願意給他張子重衝鋒陷陣的真正腦殘粉!
若真是如此,那就未免有些太恐怖了!
因為,最好的演員,從來都是演自己。
便如韓頹當,這位弓高候的一生,都在闡明著何為‘戰將’,何為‘忠臣’。
而韓氏每一代都能出一個或者兩個可以準確站對邊,押對大小的子嗣。
這已經不能用幸運來解釋了。
只能是韓家有意為之的事情。
這讓張越也是大感棘手。
韓家這滑不溜秋的,只要不犯下致命性錯誤,誰人奈何的了?
想到這裡,張越便站起身來,對田禾問道:“後院所做蜂窩煤,現在可幹了?”
“主公,這兩日天公作美,皆以曬乾了……”田禾恭身答道。
“善!”
正欲去察看成果,丁緩便已匆匆而來,見著張越,甚至來不及拱手答禮,就問道:“侍中公,熱水真可去蠱蟲?”
“不能說完全殺滅吧……”張越輕笑道:“十之八九還是可以的……”
丁緩聞言,雙眼放光,刷的一下就屈身拜道:“還請侍中教之,何以如此?”
“蠱蟲又何以觀之?”
張越聞言,看向丁緩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問他為什麼?怎麼做?
“或許,這就是墨家的風骨吧……”張越在心裡感嘆道。
墨家墨者,在後世人心裡面,恐怕也就記得一個兼愛非攻,這多半還是託黃易先生的福。
然而,幾人知曉,墨家真正的大道,不是兼愛非攻。
而是三表法。
三表法才是墨家的根本!
只知兼愛非攻、尚同尚賢、明鬼節用者,而不知三表法的,非墨者也!
這就像儒生,以為讀了一本論語,就以為可以治天下。
那是笑話,是謊言!
真正能治天下的,其實還是隱藏在四書五經之外的東西。
是數百上千年,無數大儒、能臣名士們,將儒家的東西,糅雜到法家的理論裡的學問。
而三表法,顧名思義,就是三條基本原則。
本於古者聖王之事;原察百姓耳目之實;廢以為刑政,觀其中國百姓人民之利!
簡單的說就是做事、研究和治世要根據前人的經驗、人民群眾的切實利益,從實際出發。
所以,墨家的人,從來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在戰國時代,他們就在研究日地距離,觀察自然變遷,甚至在幾何、光學、力學等方面都有著深厚的研究成果。
可惜,秦末戰火焚滅了大部分墨家先賢的努力。
便是現在,墨家留給世界的遺澤,也已經不多了。
說不定,就剩下了丁緩這最後的一朵火苗。
望著丁緩,張越上前一步,道:“令吏請隨我來……”
便領著丁緩來到了自己的書房,然後將一個小冊子,交到他手裡,囑託道:“此冊,出我手,入君手,暫不可令第三人知之……”
丁緩開啟小冊子,只看了一眼驚訝萬分。
實在是這冊子裡,記錄太多太多的奧秘。
其中就有一臺名為‘顯微鏡’的器械及其原理構造,以沙燒之,吹之為鏡,透明無暇,磨為凹凸兩鏡,則可觀肉眼所不能見之世界!
“侍中……”勉強吞嚥了一口口水,丁緩已是激動的不能言語:“這太貴重了……”
何止貴重,簡直是無價!
使墨子在,也要親臨求之!
張越卻是笑道:“寶劍贈英雄,駿馬配丈夫!此冊之中,諸般之事,皆吾自石渠閣殘簡之中所知,如今,完璧歸趙,正是應該!”
“只是,此事丁公暫需保密,以待來日……”
“我贈丁公一句話: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墨翟之士,欲要重現人間,恢復舊觀,非得如此不可!”
丁緩聽著,猛然抬頭,看向張越不可思議的問道:“侍中……您難道不是公羊之士?”
“然!”張越點點頭,他很快就要被董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