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提醒和指點,他哪裡能有今天?又如何能找到捕魚這條全新的財源?
在桑弘羊眼中,張越就是一個擁有著點石成金之術的經濟奇才!
更妙的是這個經濟奇才,根本不願意也不想和他爭權奪利。
人家盯上了軍功,看上了匈奴。
這樣一來,桑弘羊的地位,非但不會受任何影響,更會在日後,因此沾光無數。
戰爭這種事情,是大司農最喜歡的事情。
因為只有開戰,朝野和天子才會知道,大司農有多重要。
才會明白,漢家絕對不能離開大司農的鹽鐵官營與平準均輸系統。
也只有開戰,並且是大戰,大司農才能為所欲為,趁機擴張權柄,侵佔其他同僚的利益。
故而,張越在整個大司農官署中,都受到了熱烈歡迎,得到了數不清的敬意和崇拜。
進了官署正廳,桑弘羊熱情的將張越恭客席上,命人奉來茶點,才問道:“侍中公百忙之中,拔冗而來,未知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大司農協助?”
張越聞言,微微一笑,拱手道:“正是有事,欲要勞煩大司農!”
“侍中但請直說!”桑弘羊笑眯眯的道。
“前次,吾曾登門拜訪,請求大司農海官儘快籌措的那些物資……”張越看著桑弘羊,道:“不知道,大司農能不能提前將這些物資,運一部分去到上郡狼猛塞備我之用……”
桑弘羊聽著,微微皺眉,想了想,道:“這確實有些難度……”
張越上次來拜訪他,請求大司農海官衙門,為他準備大批物資。
這些物資奇奇怪怪,讓桑弘羊看了一頭霧水,甚至不知道張越的意圖。
不過,想著反正那些東西也不值錢,最多花點資源,運去令居塞罷了。
所以,他滿口答應。
但現在,張越卻又登門,想要大司農提前將東西運一部分去狼猛塞。
這就讓桑弘羊有些犯難了。
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成本的問題。
因為前次,張越的請求,只是請大司農在今年內將東西送到令居。
大司農自然不需要花費太多精力,只需要將東西,放到各地均輸平準司的物資車隊、船隊中,順路運抵令居就行了。
開支並不大。
但現在,要提前將東西,從遼西運去狼猛塞。
這肯定就要組織許多的運輸車隊,需要排程各方資源,更需要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去通知海官有司。
這樣,都要錢。
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錢。
保守估計,僅僅是運費恐怕就在千萬以上了。
張越聽著,卻是看了一眼桑弘羊,道:“大司農儘管放心,此番協助,並非無償!”
“吾將會按照大司農平準均輸司的報價,償付大司農……”
桑弘羊一聽,眼睛立刻亮起來,抿了抿嘴唇後,他看向左右。
發現,左右官員,都是興奮難耐,不停的搓手。
大司農的平準均輸司是幹什麼的?
答案就是買低賣高。
其具體操作模式是這樣的,大司農在天下郡國主要城市和商品主要貿易集散中心,設定均輸官和平準官。
均輸官負責從天下州郡的主要商品和生活必需品產區,提調物資,上供長安。
然後由長安大司農,發賣到天下各地,賺一個差價。
簡單的來說,就是由國家來當二道販子,剔除私營中間商。
依靠國家的郵傳系統和設定在天下的亭裡,大司農得以輕鬆掌握各地物價水平,從而在其中獲利。
而平準官就更可怕了。
平準官是大司農設定在天下州郡主要商品集散中心和貿易中心的官員。
他們負責的事務只有一個——衡量和制定各地主要商品的基準價格。
當某地某個商品,低於基準價格下限時,平準官就以基準價格全面收購。
當其高於基準價格上限時,平準官就從其他地方或者倉儲之中,以基準價格大量出售,以此平抑物價,打擊投機。
當然,這只是理想情況,或者說用來堵別人嘴巴的冠冕文章。
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大司農的平準均輸官們,比從前的那些囤積居奇的商販還要恐怖!
說是平抑物價,打擊投機。
實際上,操作物價,投機居奇的人,正是大司農在各地的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