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快上來拜見郡主。”
站在她身後的姑娘臉色蒼白,小步上前蹲下行了一禮,“拜見郡主!”
林清婉見她搖搖欲墜,似乎就要站立不穩的樣子,連忙伸手扶住她,笑道:“不必如此多禮。”
想到她似乎是第一次見她,林清婉便看向白楓,白楓連忙遞給她一個荷包,裡面裝的是一塊玉,慣常給世交家孩子的見面禮。
她塞給錢姑娘,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呢,這個小玩意你拿去玩兒。”
錢夫人本來因為女兒失禮提著的心微微松下,趕緊又讓她拜見尚老夫人和楊夫人及趙氏,三人也都笑眯眯的給了見面禮,這才話別,各自上車。
錢家的馬車避在一旁,讓林家的馬車先行,等他們都過了,這才跟上。
馬車裡,錢姑娘捏緊了林清婉給的荷包,她母親見了便笑問,“林郡主送了什麼?”
錢姑娘低著頭道:“是一塊玉。”
錢夫人就點頭道:“當時你妹妹第一次見她,給的也是一塊玉。”
她憐惜的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含笑道:“這次回家多住一些日子,待過了中秋再回道觀好不好?”
錢姑娘抬頭扯了一下嘴角,點頭應下了。
錢夫人看出女兒有心事,但她向來心思重,知道她問了也是白問,所以話到嘴邊也只能幽幽地一嘆。
錢姑娘卻不像以前一味的低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她此時正目光炯炯的盯著前面的簾子,好似能透過簾子看到前面林家的馬車。
半響,她才問道:“母親,林郡主守寡多少年了?”
“有八年了吧,怎麼?”
“她不寂寞嗎?”錢姑娘輕聲問道。
錢夫人嚇了一跳,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聲喝道:“你這胡言亂語什麼?郡主巾幗英雄,怎會囿於兒女私情?”
錢姑娘的眼淚一下就流下來了,她睜著大大地眼睛看著母親,眼睛裡全是淚水。
錢夫人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掏出手帕給她擦淚,低聲問道:“我的兒,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錢姑娘咬著嘴唇問,“巾幗英雄就不會累嗎?”
“你……”錢夫人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問道:“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林郡主守寡還是改嫁,自有林家和謝家去操心,你何必糾結於此事?”
錢姑娘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而此時林府的馬車裡,楊夫人也幽幽地一嘆,道:“錢姑娘,可惜了。”
林清婉正喂林文澤喝水,聞言抬頭笑問,“母親何出此言?”
楊夫人就瞥了她一眼,點著她的額頭道,“你忘了,她是錢夫人的大女兒,沒看她年紀似乎比你還要大些嗎?”
楊夫人說到這裡一頓,盯著林清婉看了好一會兒,蹙眉道:“不對呀,我記得你比錢姑娘要大兩歲,怎麼你看著倒比她年輕?”
一旁的楊嬤嬤笑了,撫掌道:“夫人您仔細看,二奶奶跟八年前哪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妝容成熟些,看著長大了而已,其實這面容還是一樣的。”
楊嬤嬤說時並沒有多想,一說完也愣了,呆呆的抬頭看向林清婉。
楊夫人也盯著林清婉看。
林清婉就笑道:“嬤嬤這樣誇我,哪怕知道是假的,我也覺得開心非常。”
楊嬤嬤和楊夫人眼中便有些迷茫,難道真是她們記錯了,林清婉只是比較會保養?
林清婉問,“她只比我小兩歲,那應該早就成親了才是,怎麼還做姑娘打扮?”
楊夫人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嘆氣道:“你忘了,當年流民在蘇州城中作亂,有一小股流民闖進了錢家,這位錢姑娘就是當年那個錢家的小姐,那件事後她先是被送到了庵裡,因不愛佛,這才轉修道,這些年一直做女居士,不過逢年過節錢家才會接了她家去。”
楊夫人扭頭看著外面漸漸遠去的道觀道:“這道觀本只是小觀,清幽而安逸,所以錢老爺才讓她在此修行,時常捐錢關照道觀,這兩年來往蘇州的人多了,連帶著這小道觀的香火也盛起來,我們就是因為錢家的介紹,才常來這裡修行的。倒常碰到這位錢姑娘,實是個內秀的姑娘,一生都囿於這道觀,實在可惜了。”
林清婉問,“錢姑娘想嫁人嗎?”
楊夫人笑,“這個誰知?反正錢家從未替她張羅過。”
林清婉繼續問,“那錢姑娘可想回家?”
楊夫人挑眉看林清婉。
林清婉就笑道:“雖是女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