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森看著蔣夢慧這個幾近發狂的狀態,感覺無比的扎心。
“夢慧,你冷靜一點,情況並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糟糕。”張鐵森按住了蔣夢慧的肩膀安慰道。
這個時候蔣夢慧哪裡還能冷靜的下來,巨大的打擊已經快把她給逼瘋了。
“你不是神醫嘛,醫生救不了,你一定能救的對不對?你快去把人給救活,只要人活了就好了……”蔣夢慧嘴裡痴痴的唸叨著,拼命把張鐵森往裡面拉。
張鐵森突然也抱起了一絲希望,心想“夢慧說的對,醫生不能救的,我說不定能救呢。”
想到此處,張鐵森甩開了蔣夢慧的手,自己跑了過去。
看到病床上的情況,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病床上的工人,臉色煞白,很安詳的躺在那裡。
最讓張鐵森感覺絕望的是,工人頭上那根拇指粗的鋼筋,直接插在了腦袋上,就好像頭上長出來的犄角。
這個情況張鐵森也是生平以來第一次見到。
說真心話他也有點惶恐。
“你別杵著啊,快把他救起來。”蔣夢慧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張鐵森虎軀一震,莫名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抓起了工人的手腕。
一瞬間,張鐵森臉上的表情連同周圍的空氣,一起凝固住了。
在這一刻張鐵森才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
也是第一次感覺在病人面前,自己的能力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工人冰涼的手腕處,沒有任何的脈搏跳動。
張鐵森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跡象,哪怕是很微弱很微弱的氣息感受不到。
這就說明工人是真正的死亡了。
然而張鐵森這次也確實無能為力,心想“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發現張鐵森站著一動不動,蔣夢慧心裡其實已經有答案了。
但是她不敢承認,也不願去承認。
“你怎麼還不動?你趕快治他,把你的銀針拿出來治他……”蔣夢慧用力撕扯著張鐵森的衣服,哭喊著。
張鐵森真心感覺很無力,也沒有開口,沒有任何動作,任由蔣夢慧這樣發洩著。
“夢慧,你不要激動,人死不能復生,就算鐵森他也沒有辦法。”楊美娟拉開了蔣夢慧,無可奈何的說道。
她本來也不想讓蔣夢慧面對著血淋淋的現實。
但是她看到張鐵森悲痛的神情,她心裡很難受,很不忍。
“嗚嗚……”
蔣夢慧趴在病床上就痛哭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中的時候,唯獨柯陽宏面無表情,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表示,看起來對這件事是漠不關心,很冷淡的態度。
不過在這個時候,其他人也都沒有去在乎柯陽宏是什麼反應。
這次的事故對在場出柯陽宏以外的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心靈創傷。
尤其是張鐵森。
他覺得自己建醫院本是想救人信命的,沒想到有人因此送了性命,他覺得很諷刺。
同事蔣夢慧的哭聲也在撕扯著他的心靈,讓他痛不堪言。
“夢慧,你別哭了,我們會陪你一起承擔的。”楊美娟也帶著哭腔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你把眼睛哭壞了也沒有用,得打起精神來去面對,去解決接下來的事情。”
“我贊同美娟的說法,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哭,倒不如想想怎麼善後,讓逝者安息。”柯陽宏面不改色說道。
之前蔣夢慧就沒有注意到柯陽宏,現在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感覺特別的刺耳。
也可能是因為她現在情緒不好的原因,抬起頭指著柯陽宏罵道:“你還是人嗎?你還有沒有人性了,他只是出了點小意外,你幹嘛咒他已經死了,還想著如何善後了,你安的是什麼心?”
這番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張鐵森能理解蔣夢慧此刻內心的痛苦,需要發洩出來。
畢竟他和柯陽宏還有熟到那個地方,也不知道柯陽宏為此感到很介意。
“陽宏,你別聽胡說八道,她現在情緒失控了,你別把她的話當話就行了。”張鐵森攔住蔣夢慧,替她跟柯陽宏解釋了一番。
殊不知,柯陽宏並沒有為此生氣,依舊淡漠的說道:“不管她怎麼不承認,事實就是事實,人死了就是死了,她現在不想去面對,不提前接受的話,那就等著死者家屬的指責吧。”
這一番話是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