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又等了十幾分鍾,大家都才陸陸續續的下樓來。
除了攝影師其他人都是空著手的,因為不需要了。
白日焰火這一部戲整部戲的色澤其實都很詭異,屬於那種讓你從一個畫面都能感覺到冷的那種,只有到了最後的時候顏色才回歸正常。
等到人齊了,這就開始集體的朝著目的地出發。
根據婁業說的,距離旅館並不遠,所以大家都是步行過去的,沒開車。
等到了之後,林木瞧了一下,很接地氣的名字。
東北菜館!
果然,就不能對婁業抱有什麼太大的期望。
不過等到裡邊看了看,環境還算不錯,一個劇組的人做了兩桌。
林木挨著刁一楠,而於飛鴻則是在他的對面。
劇組都是勞力,好不容易開一頓葷,所以來了不多言語,直接就開始上菜。
該吃吃,該喝喝,林木也是如此。
等到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的時候,婁業終於說話了。
“那成,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酒沒喝夠的,待會再繼續。”
“咱們先把正事給做了。”
大家馬上點點頭,這是最後一場戲,其實也就是那麼一說。
林木脫掉了身上的皮衣,從劇情推進到中期,張自立轉行之後,這一身皮衣和帽子就已經成了他的標誌了,到了這個時候算是第一次全部脫掉。
林木晃了晃脖子,點點頭,“成,來吧!”
“這一次呢,案子告破全靠老張了!”
林木得意的笑了笑,伸手拿起桌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笑道,“全靠劉隊領導的好!”
“哈哈哈哈!”
“來來來,喝一個喝一個!”
“什麼?你樂什麼呢,說出去大家都開心開心啊!”
“什麼?美利堅加州發現打老虎?”
“草,耗子!”
“哈哈哈!”
“呵呵呵……”
……
毫無意義的荒誕不經,然而這好像就是生活。
在拍這場戲的時候,于飛鴻是一直站在一邊的,作為吳志貞的扮演者,吳志貞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她一直靜靜的在一邊看著。
林木覺得她在看自己,也許是多想了。
這戲基本上已經不能算是戲了,拍完了。
收拾好,大家重新入座。
婁業站起來端著杯子,“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這一杯也才算是真正的殺青酒,喝了,咱們就該回去回去,該嘛嘛!”
導演的話還是很有權威的,大家都起身了,林木和于飛鴻也都很給面子的站拉起來,喝了一杯。
這一杯酒喝完,剛坐下,婁業的電話忽然響了,出去接電話去了。
刁一楠拿著酒杯去旁邊的桌子上跟人喝酒去了,旁邊的位置一下子空了下來了。
林木左右看了看,找了個藉口,穿上衣服就悄悄的提前溜了。
不知道為什麼,坐在裡邊總覺得渾身不得勁。
出了飯館,他就直奔旅館回去了,回去拿了衣服,又出來,奔著旅館旁邊的澡堂子去了。
洗了澡,洗了頭,颳了鬍子,換了衣服。
乾乾淨淨的林木,他洗完澡就拿著髒衣服出來了。
他站在垃圾桶旁邊看著這衣服帽子,其實有點捨不得。
如果說人生有什麼值得紀念的,那麼拍戲這玩意絕對也是值得的。
他想了好一會,還是把這包衣服丟進了垃圾桶裡。
從上到下,連襪子都沒留下。
扔掉衣服,他伸手到懷裡摸了摸,掏了根菸,點上,抽了一口,然後轉頭開始往回走。
如果說拍白日焰火給他留下的不好的東西,那麼抽菸絕對算一個。
……
到了旅館門口,四下看了看,靜悄悄的,估計都還在喝酒沒回來呢!
“唉……”
他嘆了口氣,丟掉菸頭,咂咂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鬆了口氣,然後上樓,打算睡覺,明天去買票回京。
不過等他到樓上,剛推開門,就愣住了。
屋裡等開著呢,于飛鴻正靠在椅子上拿著林木的劇本在看。
她看到林木回來了,轉頭看看他,“這是你寫的?”
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