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要求。因士兵衝鋒陷陣時候喊黑話,形如土匪這檔子事,曹寧已經被軍法官告了幾次,若是再犯,肯定是要背處分的。
這讓曹寧十分無奈,給弟兄們打了幾次招呼,可每回作戰都仍有人犯錯。若是為了這點事就行軍法,想想也不至於,但不能糾偏過來就是訓導官工作不力!
“你跟我說我有什麼用。”蕭東樓撇嘴道:“上面處分你,你處分下面不就行了?”
“那些閹人?看著就作孽,算逑了。”曹寧道。
一開始,中官充任訓導官是一樁苦差事,誰都怕攤到自己身上。可隨著軍銜制度的推廣,中官一樣可以授予軍銜,享受侍衛營待遇,這就成了一樁美差。不同於一般軍官的處罰原則,中官一旦被記過,就要發回宮中充為雜役。當過了軍官,誰還願意回去倒痰桶尿盆?故而中官做事更加巴結些。
“你還給我開山西腔……”蕭東樓無語道。
“入鄉隨俗!”曹寧突然眼睛一眯,指向遠處的一道山脊,道:“你看那是不是有人!”
蕭東樓掏寶貝似的從衣服裡掏出千里鏡,放在眼前看了看,道:“人還不少!讓弟兄們準備好幹他娘!”
左軍部上上下下翻過了胖襖,伏在山道兩邊的高地,有的還特意砍倒小樹,插在身前作為掩護。常年山賊經驗與東宮的嚴明紀律完美結合在了一起,整條山道上再沒有一點人聲。
李自成這支追兵原本就是一個營的,為了擴大追擊面便散開行動,如今得了訊息還聚在一處。領頭的將領也是個果毅將軍,地位不低。他一心想喝頭道湯,故意晚了半天才將訊息傳出去,那時候他已經能領先十幾二十里路了。
“將軍,”探馬回到隊伍裡,“前面不見官兵大隊,所過之處都沒有鳥。”
果毅將軍想了想,道:“看到鳥飛起來麼?”
“那倒沒有。”探馬有些疑惑。
誰都沒想到蕭東樓動作太快,急急趕到伏擊點,那些鳥兒早在闖營探馬前來探路之前就被驚飛了。
“恐怕是這邊受災,鳥都被打光了。”這果毅將軍是河南人。在河南別說鳥,就是鳥毛都被吃乾淨了。他看到這滿山的樹竟然還長著樹皮,就已經十分感嘆山西是個好地方了。
探馬有些不信,鳥又不是貓狗,哪有那麼容易打光的?
“這兩旁山上都是樹木,又沒有石頭高懸,不怕他有伏兵。”果毅將軍遙遙看了一眼,又道:“所有人都給我小心著些!快過快了!進城吃太子的去!”
下面兵士一片歡騰,休整之後的闖軍再次沿山道南進。(未完待續。。)
一七一 吹沙走浪幾千裡(四)
如果說蕭東樓只做山中劫道的本事,那就太小看天雄軍。
天雄軍是一支打硬仗的部隊,無論滿清還是流賊,只要讓天雄軍咬住了就得脫層皮。
蕭東樓將主力放在山道兩旁,另外安排了兩個局的兵力作為“口袋”的底子,正面迎敵。考慮這支闖軍多是馬兵,作為底子的這兩局便是從各司局中挑選出來的優秀長槍手。他們也不排成鴛鴦陣,只是列成方陣,能夠最有效阻止馬兵發動機動能力。
騎兵和馬兵是有區別的。在闖營之中,談得上騎兵的只有李過營中的三堵牆。其他馬兵只是騎馬作戰的步兵,並沒有相應的騎兵操練。這次也是一樣,來的是馬兵,而非騎兵。否則用沒有針對性訓練的長槍手去對抗騎兵,結果也會十分血腥。
蕭東樓布好陷阱,闖營那邊也發現多了一股官兵,半道攔截自己。長驅直入的勝利讓這位果毅將軍頭腦發熱,只覺得官兵不堪一戰,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能徹底擊潰。正是這種輕敵之心讓他沒有停下腳步,反命大軍前進,要徹底殲滅這支狹路相逢的官兵。
蕭東樓藏在樹上,端著千里鏡,喜孜孜道:“上鉤了!要上鉤了!”
曹寧站在樹下,仰著頭,急得跺腳,壓低聲音道:“快!快給我看看!”
“你兩隻眼睛都好使,還用這個?”蕭東樓哪裡捨得,只是道:“賊兵在整隊了!快,給我銃裡放藥,咱們準備幹他娘!”
除了火器局,東宮侍衛營裡很少使用火器。主要緣故一是後勤不力,二是訓練不足。火器雖然威力大。但弄不好反而會傷了自己士氣,那就得不償失了。蕭東樓的火槍是作為上校軍官的標準配置,除此之外還有一柄刻了姓名的寶刀,作為指揮刀。
曹寧連忙讓親兵就給鳥銃上藥,準備發信。因為要急行軍趕過來,軍中就連戰鼓號角能省都省了。再者說。山賊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