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去了。誠如他所料的一樣,這些軍官對他不理不睬,一個個都緊抿嘴唇,絲毫沒有大勝仗的喜悅。一直到抓住了個曾經宮裡認識的宦官,王承恩方才問了出來,原來這些將校跪在這裡是來請罪的。
問清楚了緣故的王承恩連忙上了小樓,回稟道:“皇爺,這些將校都是來請罪的?”
“請罪?不是打勝了麼?還請什麼罪?”崇禎大奇,又問道:“皇太子呢?”
“千歲在書房與總參謀部的老將們商議軍事。”王承恩道。
崇禎皺了皺眉頭,道:“這不是我家待忠勇功臣之道,你去跟皇太子說,既然打勝了仗,再大的過錯也不是不能寬宥的……”他說著,就見那邊書房的門開了,尤世威為首的總參謀部的將校列隊而出,見到廊簷下跪著的蕭陌等人,也是頗為意外。
不一時,朱慈烺親自出來,上前扶起蕭陌、蕭東樓、單寧、周遇吉人。東宮六大營頭,除了羅玉昆和肖土庚,其他四個營的營官都在這裡了。
“報告不是交了麼?你們這又是何苦來著?”朱慈烺笑道:“剛在裡面與幾位老將軍商議下一步的部署,屋裡熱得夠嗆,咱們就在這院子裡吹吹風。涼快些。陸素瑤,去準備點果子和冰湯來。”
“尤將軍若是沒事,也一併聊聊吧。”朱慈烺見尤世威還沒走,邀請道。
“敢不從命。”尤世威抱拳應道,他還是不習慣東宮的軍禮,雖然看著更氣派些。但總有些異樣。
朱慈烺招呼眾人在池塘邊散落而坐,藉著樹蔭和水汽,倒是真要涼快許多。他道:“報告我看了的確有很多問題,比如單寧沒有留主力看守後路要道,這是十分不應該的事。但是我也注意到三營的會議記錄沒有相關討論,可見左光先、牛成虎、惠顯明顯是心存僥倖,只想著儘早趕到藁城立功,這點上他們也有責任。當然,單寧。你是主官,你得替他們背起來。”
“是,卑職明白。”單寧重重一垂頭。
“蕭東樓,你現在知道欲速則不達了吧?”朱慈烺對於戰場迷路這種事最為頭痛,說是運氣不好吧,也不能全歸在運氣。說是輕忽吧,人家也是很盡心地在趕路……最後只能泛泛道:“以後還是要定好章程,穩紮穩打。尤其探馬要放得遠一點,戰場的準備功課一定要做足。”
“末將知罪!末將敢立毒誓。再無下一遭。”蕭東樓沉聲道。
朱慈烺又望向蕭陌和周遇吉,笑道:“你們兩個打得不錯,是被拉來湊數的?”
“末將臨陣應對有誤,太過於行險了。”蕭陌道。
“末將的騎兵還是操練不足,臨陣時有幾匹馬驚亂了陣型。”周遇吉也道。
朱慈烺笑道:“好了,我下個定論吧。單寧和蕭東樓的過錯。其實是經驗問題。蕭陌和周遇吉,你倆是因為時間不夠。尤其是周將軍這裡,咱們的馬原本就不好,這是避不過去的坎,能操練到這個程度。我已經是十分滿意了。”
周遇吉心中羞愧,暗道:第一排的馬都是優中選優,臨陣還是有十來匹出了異狀。若不是敵軍潰退,恐怕我這邊的傷亡也不會低。
在歐洲,能夠衝鋒的戰馬也是百裡挑一。非但對馬的體型有嚴格要求,更是對馬的心理素質要求極高。如果是未經訓練的戰馬,看到前面有人拿著棍子,都會左右規避。這是其本性使然,否則野馬早在被馴化之前就都撞樹撞絕種了。
只有經過了嚴格訓練的戰馬,才能對著敵軍陣型發動衝鋒。故而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改進過的騎兵密集陣衝鋒,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對於操練要求卻是極高,而戰術效果同樣驚人。
朱慈烺相信東宮能夠複製古二的騎兵戰術,是東宮的操典練兵法比現在的歐洲更嚴格更科學。而且瑞典也是一個貧馬國,跟東宮目前狀況很接近。同時瑞典騎兵連護甲都沒有,而東宮騎營好歹還有能力給騎兵配備胸甲。
這種密集陣也正是滿蒙騎兵的剋星。蒙古人是標準的輕騎兵,滿洲人更是騎馬步兵,同時他們又都缺乏紀律訓練,其民族性和文明程度使得他們不可能複製這種衝鋒戰術。
“只要假以時日,戰馬的訓練上去了,騎兵營的戰鬥力還能更高。”朱慈烺寬慰周遇吉,旋即笑道:“這些天來,各部隊補充得如何了?”
“新兵已經下旗隊了,戰術操練上還在加強。”蕭陌這回補進來一千五百餘新兵,幾乎所有老兵都升了士官或是軍官。儘管他儘量從二、三千總部調老兵去充實第一千總部,但第一部的戰鬥下降仍舊十分明顯。
“這回分來的戰馬倒是不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