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地說:現在國士已經舉旗拱衛聖駕在前,義士效命相從在後,這就是忠義!一經板蕩就能甄別出來。那些固守在家看戲,不肯相隨的,肯定都是不義之人!
為臣者不義,是為亂臣。
為民者不義,是為賊子。
亂臣賊子,何以存身!
“你、你、你!”錢謙益不相信自己這外甥看不出來這話裡的弦外之音,氣得鬍鬚亂顫,手指虛點。
“哈哈哈,舅父您這是在學乩童起乩麼?”
“你這孽畜!滾出去!”錢謙益再不顧妹妹的面子,喝罵道。
那儒生正要大笑出門去,只見迎面走來一個四十如許的中年文士,倒是風骨不凡。兩人只是對視一眼,頗有惺惺相惜之意,彼此以目致敬,錯身而過。
見那文士進來,錢謙益也站了起來,適才怒氣一掃而空,又展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他笑道:“環中何來之急!”
那人上前躬身見禮,笑道:“牧齋先生別來無恙。適才出去的那位相公,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錢謙益臉上掠過一絲尷尬,生怕此人聽到自己之前失態,道:“正是某家外甥,姓金名採,字聖嘆。”
那人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吳中才子金聖嘆!不成想是牧齋先生的外甥。”
“頑劣癲狂之輩,不值一提。”錢謙益揮了揮手,又問道:“中環此來是……”
“晚學已經相約舊故,不日就要北上濟南行在,效命陛下,此番路過南京,特來與牧齋先生辭行。”
錢謙益聞言落座,撫須不語。那中環也不催促,徑自看這書房裡懸掛的條幅書畫。
“中環,令尊節寰公是錢某的良師益友,你我兩家乃是通家之好,故而有一言錢某不得不說。”錢謙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