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第一批達到里斯本的錦衣衛已經傳回了訊息。因為人種不同,工作進展並不順暢,只找到三個商人成為外線交通員,並且承諾他們日後可以到大明經商、定居。”
徐惇在東虜殄滅之後有了更多的時間呆在京師,對蒙古方面進行佈局,同時也不忘在南洋和泰西開展工作。
從這點上來說,總參軍情司就顯得志大才疏了。他們固然有與錦衣衛一爭長短的想法, 卻缺少眼光和魄力。許多事都要上頭的命令,而朱慈烺的位置和壓力是不可能顧及到每個角落的。
比如在泰西布點,在朱慈烺的行程規劃中屬於既不重要也不緊急的事。這類事想起來了會說一聲,更多情況是想不起來的。但對於大明的諜報工作而言,這事就屬於重要,但不緊急,所以徐惇不可能為此專門來徵詢皇太子的意見,全靠他自己做出工作決策。
朱慈烺需要的正是徐惇這樣的干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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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六 弓箭行人各在腰(7)
然而徐惇這樣的人物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華夏經歷了許多個選才階段。
三代時候以名望選才,選出了堯舜禹湯;先秦時以門閥貴族舉薦制度,商鞅、張儀等人皆是由此步入君侯廳堂;兩漢以舉孝廉選才能之士,其實也是名望和門閥舉薦的集合體;後來的九品中正制、科舉制,無不是為了一個的目的:選出國士為我用。
可惜任何一種選才方式都有其優越性和侷限性。照大明選擇聖人的科舉方式,能夠選出孫承宗、熊廷弼、盧象升等文武全才,可謂奇蹟接連上演。
朱慈烺是不相信奇蹟的人,即便自己轉世重生,他也只認為是一種罕見的自然現象。所以他更偏向於培養合適的“螺絲釘”,而不是指望憑空掉下個天才救世主。
“東廠給了我一份調查表。”朱慈烺將目光投到了桌上的一卷文案上,略帶遺憾地說道:“是關於諜報學校的教材。”
徐惇臉上沒有任何異常,但他知道事情恐怕並不簡單,否則皇太子殿下不會一句褒揚都沒有,硬生生地轉入另一樁事件。
朱慈烺看著徐惇,道:“教材是你主筆,我稽核之後確定的,但現在發現了問題。”
徐惇動了動喉結,還是鎮定地聽著。
“教材中有十六處提到了忠於大明,忠於大明皇帝。”朱慈烺也用低沉得近乎冷漠的聲音道:“另外還有四十二處提到了忠於錦衣衛,不得背叛錦衣衛。同時關於忠於大明和帝室的內容只有陳述宣教,沒有任何案例。而忠於錦衣衛、不得背叛錦衣衛的內容之下則有八個不同案例,從正反兩方面進行了解讀。”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大到足以讓我人頭落地。
徐惇心中暗道,身體反倒放鬆了。如果皇太子相信自己有不臣之心。此刻就不是與皇太子兩人在書房說話了。
東廠也有自己的拘留所。
誠如朱慈烺自己說,諜報學院的教材是徐惇主筆,他親自稽核。當然,稽核重點放在了技術上,思想政治方面只是一掃而過。這主要是因為朱慈烺本人並不是個政治敏感的人,也缺乏大興文字獄的天賦。
同樣。東廠整理出來的資料看起來駭人聽聞,但將十六、四十二、八等數字融入三十萬言的“鉅著”之中,其中還有大量圖畫、案例,就像是沙漠裡沙子,很容易被人忽略。
“殿下,是微臣的過失。”徐惇當然不願意承認這是犯罪,而且他本來就沒有任何貳心。
“也是我的過失。”朱慈烺道:“這件事不可能簡單一句改教材就結束的。”
“臣願一力承擔。”徐惇道:“不過臣希望能夠流放遼東。主要是臣實在受不了潮熱的天氣。”
朱慈烺扯動嘴角,道:“錦衣衛與東廠只有業務監督和權力制衡,不存在個人恩怨。”
聽到這個定性。徐惇放下了心:起碼死不了了。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說穿了只是眼熱諜報班。”朱慈烺起身踱步,道:“你怎麼說。”
“與東廠往來增多之後,臣也發現東廠業務能力低下,原本就有共享諜報班的打算。”徐惇在退步時仍然不忘坑一把東廠,真是將“蛇蠍心腸”演繹到了極處。
朱慈烺點了點頭,卻見徐惇繼續道:“不過當時臣想單獨開班幫助東廠培養人才,既然這教材不妥。此事自然不該如此操作。”
“說來聽聽。”
“殿下,”徐惇腦中運轉如飛。“如今收羅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