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信這樣過不了多久遼東就不再有滿洲人的痕跡,只是卻不知道這樣給軍中帶來了多大的不便。
你自己在這兒自顧自地取名,軍中抓到的當地人又不知道,於是各說各的,添了許多麻煩。尤其是參謀部制定作戰或者巡邏計劃,有時候以為是不同的兩個地方,跑到實地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地兒。
趙煒可謂深受其害。
“這裡還算好的,等日後收復奴兒干都司,光改名字就能改死人。”常志凡頗有些幸災樂禍道:“咱們還算好,職方司日後來編地圖你再看,一條河七八個名字都不奇怪,哭都沒處哭。”
趙煒苦笑。
三人正說著話,外面的瞭望手已經發出了警示:東虜來襲。
常志凡三兩步跨了出去,轉身帶著墩兵上了望樓,端起千里鏡找了一找,方才淺淺看到一層雪塵。從雪塵飛舞的高度來看,來者不超過十騎,要想攻打這座邊墩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現在這種時節,光是淋一層水上去轉眼就成了堅硬的冰殼,東虜不出動百八十人,根本不要想得手。而一旦他們出動大隊人馬,明軍這裡更不是吃素的。這些日子以來,凡是上百人的小戰鬥連綿不絕,明軍還不曾吃過一次虧。
東虜的十餘騎果然遠遠停住了。
“咦?這些偵騎是正黃旗的?”常志凡端著千里鏡,隱約看到了一面黃旗在眼前一閃而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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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二 裹屍馬革英雄事(3)
“回王爺,伊蘭孛發現明軍的飛球。”探馬奔回營中,在濟爾哈朗面前跪了下來,朗聲報道。
濟爾哈朗眉頭緊皺,沉吟不語,心中暗道:明軍多半是事前得到了訊息,知我大軍要從這裡攻打海州。唉,這事已經做得如此絕密,怎麼還會洩露?作為攝政王之一,他知道多爾袞很喜歡用“間”。他對此倒是很支援,因為老汗時候就因為用間得力,對於北京朝廷上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而現在尼堪也學會用間了,自己這邊卻像是脫光了女娘,任由他們想看哪裡就看哪裡。
“王爺,是否要換個地方打?”一旁的幕僚試探問道。
濟爾哈朗從關內回來之後就一直深感身體不適,一場風寒也久久不能痊癒,至此時已經消磨了他大量的精神和體力。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自己卻很清楚,若是換個地方攻打海州,他未必能夠撐得住這長途奔襲之苦。
“還換什麼換?就在這裡打吧!”濟爾哈朗道:“若是九王那邊得不到咱們的訊息,怕要貽誤軍情。”
現在滿洲對明軍開戰,都是戰戰兢兢,彷彿兩個做壞事的淘氣包,說好同進同出,一旦發現夥伴跑了,自己絕不肯停留一步。
若是臨陣變更計劃,多爾袞的東路軍很有可能會以為自己逃跑,旋即跟著撤軍。寒冬臘月裡徵兵一次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裡經得起這般折騰?
——大清若是再不能大勝一場,老汗和先帝打下的基業也就不復存在了。
雖然只是搶在明軍準備妥當之前發起一場強攻,拖延明軍進軍的速度,但其悲壯性卻像是國家存亡之戰。濟爾哈朗有些目眩,不知怎地竟滲出了一滴眼淚。
……
“此戰若是勝了。明軍就不會再打朕的國都了麼?”十一歲的福臨在壓力之下成長飛快,已經越來越不滿足聽母后對外面局勢的解說,更喜歡直接諮詢索尼、洪承疇等大臣。
此時此刻,索尼、祁充格、洪承疇、范文程等人站在福臨面前,垂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讓福臨有些煩躁。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扭轉當前的局面,好像每一天都是黑雲壓頂。為此他處處模仿明國,甚至連頭髮都留了起來不許人剃,又免去了重臣的跪奏禮,允許他們站著說話,卻沒有絲毫轉機。
雖然他最信任的還是索尼巴克什,但是就連索尼都建議他諮詢漢臣,可見滿洲第一智者也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洪承疇,你說說。”福臨點了洪承疇的名字。
“皇上。”洪承疇吞了口口水。偷偷看了一眼索尼,見這老奸巨猾的老臣閉目養神,彷彿睡著了一般,終於道:“依臣之見,莫若求和。”
索尼身子微微一顫,還是沒有睜眼。
祁充格側目以對,正要提出異議,卻聽福臨如同小大人一般說道:“洪先生細細奏來。”
洪承疇佝僂著身子。道:“皇上,明朝的疆域從西到東已經不下萬里。從北京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