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也足以證明我大明的文教之功。”
“這些書院可要本分才好。”廖興若有所指。
大明的確是書院的盛興時代,而且這種書院與唐宋書院重視六藝教育不同,它同時還是個議政之所。
東林之所以能以書院為載體,形成一股政治勢力,也正是源出於此。再加上弘治之後,官府管轄放鬆,生員們一個個都以“公義”、“禮教”為圭臬,彷彿衛道士一般,非但議論時政,甚至還干涉官府施政。
強硬一些縣官還能鎮住這些生員,若是個一心想進名宦祠的糊塗官,少不得讓這些地方上的生員左右。到了明季,甚至還有生員抱團衝進縣衙,毆打縣官的事發生,也算曆朝所罕見的稀奇事了。
吳易道:“如今書院的生員已經收斂許多了。”
“收斂?”廖興不由浮出一股怒意:“前幾日還有生員在我衙門口聚眾,大肆辱罵朝廷命官——也就是本官!府裡警察非但不能驅散了事,還被他們打傷了幾個人。杭州府也有臉跑我這兒來要醫藥費!呸!若是在開封,本官斷不會讓他們全家走脫一人!統統送去挖礦修路!”
吳易不寒而慄,呵呵乾笑一聲,岔開話題道:“如今這些生員也不歸我管。”
廖興一時氣餒。
這些生員當然是歸廖興管的,論說起來,他有權削了這些生員的學籍,讓他們數年光陰白費。不過他牢記祖父交代他的任務,要為家族開拓江南市場鋪路,所以儘量不要得罪當地大戶。而那天鬧事的生員之中,有幾個就是浙省望族子弟。
“隆之在施政上可要愚兄幫襯的?儘可說來。”吳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要人幫忙,這也算是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了。
“方伯,您看浙省警力能否照顧一些。”廖興道:“我督學浙江,本無根底,若是沒有這些警力,巡視各地頗有不便。”
吳易鬆了口氣,道:“這個方便。我還可以在浙江促成一部《勸學民約》,讓適齡兒童悉數入學,違者便捉拿其雙親問過罰金。”
地方法規唯一懲處方式就是罰金和社群公益服務,朱慈烺絕對不肯將涉及人生自由、健康生命的立法權下放地方。在執法權上,縣、府兩級原本擁有的笞、杖都廢除了,流刑和徒刑倒是下放給了縣裁判所。
廖興原本就是個火爆脾氣,辦事從來都是“殺”字當頭。如今沒有了執法權,不能干涉地方司法,總覺得處處受限。見吳易這般支援,總算鬆了口氣。商人之家出身的廖興,當然也知道沒有白受人好處的道理,大方問道:“方伯若有用得到廖某之處,但說無妨。”
吳易總算放心了。(未完待續。。)
ps: 這個月的起點沒有上月高,要保住前十怕有危險啊~~求大家給保底月票,以及推薦票~~~!
五四二 頭髮不梳一月忙(8)
布政使司衙門類似後世省政府,一把手布政使以下還有參政、參議,分領各道專項事務,有些連駐地都不在府治。吳易現在面臨的問題跟皇太子很像,也是缺乏足夠多的行政人員,為他奔走辦事。
尤其讓他不安的是,浙江一省官員,若要細細查下來,沒有一個乾淨的。這樣的大案就算都察院都不肯辦,自己哪裡有這個能力解決?
“以我施政地方的經驗,這都不算什麼。”廖興聽了吳易的苦惱,大咧咧道:“其實殿下已經給你做了個榜樣,只要照著學就是了。”
“哦?還請隆之明言。”
“殿下一到南京,先肅清了應天府。”廖興道:“你大可以從杭州府下手,先培養自己的班底,然後各府挨著清算過來。以我的經驗來看,最多兩個府過後,其他府縣也就該懂事了。”
“這個……不會被彈劾吧?”吳易低聲道。
“所以動作要快,罪名要清晰,讓人相信你出於公心,彈劾又怕什麼。”廖興道。
“但是太子殿下不是最忌諱結黨營私……”
“你誤會這個‘班底’了。”廖興說到興頭上,頗有好為人師的味道:“所謂‘班底’不是你的私人。而是與你立場一致的官吏。這些官吏要麼不屑貪汙,要麼不敢貪汙,總之能夠幫你把那些貪官汙吏擠出去就行。若是原來州縣裡有清官廉吏,當然也是你的班底,只要大加提拔即可。”
“如今無官不貪,哪裡去找清官?”
“所以要自己教學生。”廖興道:“這些學生什麼都不懂,嚇唬一下就會賣命給你幹,尤其是不會官場上的種種手法。就算貪汙也很容易被抓到把柄。他們又親眼看到了貪官